江玉瑶将看过的信顺手扔进炭盆,看着那封信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方抬头对抱月道:“让厨房热碗羊乳送过来,再叫阿棠过来,顺便去二门喊文兴去请位大夫。”
抱月只觉这三样事风马牛不相及,没头没尾的,但她知晓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便也没多问,应了一声后就撩帘出去了。
裴行修正浑身难受着呢,听门外有人喊他说小姐要见他,本想告个病推了,但转念一想,又担心江玉瑶是有要事寻他就高声应了一声。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不适往明堂去了。
“小姐,阿棠来了。”
裴行修只听屋内传来一声轻应,随即两侧的丫鬟们就为他撩开帘子,顿时,他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是他入冬后第一次进江玉瑶的房间,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热,不过须臾间,他背后已出了一层薄汗,弄得他身上的疹子越发痒了。
他不愿在江玉瑶面前露出丑态,因而就一直强忍着,只是面色不太好看,没了往日的神采。
待他绕过珠帘屏风入了内室,温度比外间还要热,饶是如此,靠坐在软塌上的江玉瑶身上还是披了件狐皮小毯。
小姐的身子比他想的还要差,面上无一血色,皎白的小脸在毛茸茸的白色狐毛衬托下显得越发小而尖了,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温柔地望着他,只见她红唇轻启,温声道:“怎么穿的这般少?他们难道没给你缝制冬衣吗?”
不知是不是这里的温度太高还是身上的红疹太痒让他生出了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小姐似乎格外温柔,像是一尊冰山化成了缠绵的春水。
他有些恍惚,愣了好半晌,方磕磕巴巴地回道:“裁制了,我穿上太热又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