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的手指在温衍的伤口周围轻轻按压,他的脸色变得更加严峻。
府医的手突然停在了温衍胸前的一处伤口,他抬头望向常念,眼中满是凝重:“二小姐,这伤口极深,且伴有剧毒,若不及时救治,只怕……”
他没有说下去,这少年是个奴隶,左右一条轻贱的命,没有哪个主子会愿意救人。
常念明白他的意思,她抿了抿唇道:“救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救人!”
府医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温衍施针。
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随着府医的动作,温衍的胸口微微起伏。
突然,府医的眉头一松,手中的银针猛然一颤,随后轻轻拔出,一股黑血从温衍的伤口中缓缓流出。
看到这黑血,常念眉头松了松,“好了?”
府医摇头,“只是将毒血逼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势不容乐观,现在要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说着便揭开温衍身上的衣服,只见温衍的皮肤和衣物已经融为一体,轻轻一动,便会牵扯到伤口,令他痛苦地皱起眉头。
府医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沿着伤口边缘,一点点剪开衣物。
随着衣物被一点点剪开,温衍的伤口也逐渐显露出来,每一处都深可见骨,鲜血与衣物紧紧相连,场面触目惊心。
府医深吸一口气,开始清理伤口。
温衍紧闭双眼,紧咬的牙关泄露了疼痛,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常念站在一旁,对着一旁的侍卫道,“去烧些热水,取赶紧的帕子和衣服来。”
侍卫闻言,急忙转身跑去。
不久,热水被提来。
常念刚想拿起帕子,又顿了顿,看向侍卫,“给他擦擦,一会上完药,给他把衣服换了。”
侍卫领命,急忙将热水倒入铜盆中,蒸腾的热气瞬间弥漫开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迅速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浸入热水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拧干,用帕子擦拭着温衍额头的汗水,再顺着脸颊,一直擦到脖颈。
温衍虽然紧闭双眼,但能感受到那温柔的触碰,紧皱的眉头似乎舒缓了一些。
过了一会,府医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二小姐,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剧毒十分罕见,还留有残毒,我需得配制解毒药膏,再辅以汤药内服。”
“需要什么药,只管用。”
常念的话音刚落,府医便急忙列出所需的药材清单,匆匆去药房准备。
见侍卫开始给温衍换衣服,常念背过了身。
听着身后衣物摩挲的细微声响,眉头紧皱。
“二小姐,已经换好了。”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
常念点点头,“把人背上,跟我走。”
常念的话音刚落,那侍卫便麻利地将温衍背在了背上。
温衍虽昏迷不醒,但身上的伤依然令他无意识中发出细微的呻吟。
常念瞥了一眼那惨白的脸色,加快了步子走向自己的院落。
到了西苑,把温衍安顿在小院后,她才看向这个侍卫。
“你是怎么发现温衍受伤的?”
侍卫微微低头,“今夜巡逻的时候,经过西南院,因着温衍之前帮过我一次,我便进去看了一眼,我走近的时候,只听屋里传来打斗声,我推门而入,只见温衍倒在地上,两名名黑衣人正欲逃离。我立即上前追赶,但黑衣人轻功了得,我未能追上。当我返回时,温衍已经奄奄一息,胸口处血流不止。”
常念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这四周就再无他人察觉?”
侍卫被常念的气势所压,微微低头,解释道:“当时恰逢西苑出了些事情,大家都跑去围观了。想来那两个黑衣人也是看中了这个时机,才敢如此大胆地行动,而且我发现那两人的武功路数应是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