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书从鼻子哼了一声,看向不动声色的陛下,轻笑道:“小儿昨日送来的家书里,提及过此事。”
家书他还给陛下看过了。
就凭徽之送来的家书里的内容,别说为重碧酒写诗,就算要举荐重碧酒为贡酒,他也要舍命相陪。
他本无意与崔玺争个高低,想着事不关己,等陛下公布喜讯时,把伯乐之功全部推给徽之即可。
谁能想到崔玺吃错了药,一个劲地针对自己。
既然陛下不想管,他顺势挖了个坑让对方跳:“崔侍郎,你乃吏部左侍郎,可不像户部一样掌管天下赋税、核定粮食收成,更不像礼部侍郎一样,陛下减少酒水开支,涉及祭祀和宫廷用度支出。”
“术业有专攻,你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职责,莫要插手其他五部诸事,还是说,你觉得在本官手下做事委屈了你,想要调离吏部?”
在前朝末年未实行科举制度之前,全是世袭官位。
崔氏一门在前朝甚至前前朝时,便把持了吏部的重要官位,巩固在士林的地位,培养心腹门生在朝堂为崔氏壮大力量。
别看陛下尊重崔氏一门,但宋尚书心里清楚。
陛下苦崔氏久矣。
“还是说崔侍郎觉得只当个左侍郎委屈了你?想要再进一步?”
谁也没想到,宋尚书会把派系之争摆到明面上来。
连向来只管传递圣意,实际手中没有多少实权的丞相,心里都不由得替宋尚书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