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会儿,沈连城与计金玉返回厅堂上,待二人落座后,洛寒水迎着计金玉诧异的眼神,言道,“你外公与我有约,我恐他先为赶到灵秀村,是故让贺先生与翁长老先回灵秀村,以免你外公奔波劳累…”
计金玉之所以诧异,自是发现贺、翁二人不见厅堂上,闻言点头道,“伯父安排极是…”
沈连城阅历丰富,又知内情,立马明白洛寒水心恐计金玉见疑,便是让贺、翁二人先为赶回房州布置人手行事,心头一安,站起身形,言道,“天色渐晚,也到了用膳时辰,沈某已是让下人安排了素菜,洛庄主,请…”
无论洛寒水与洛逍遥商议后,是否会告辞赶回灵秀村,但用膳时辰已到,沈连城已是暗中让人准备了招待的素菜。
所谓客随主便,又是吊唁而来,洛寒水自也不会客套,闻言站起身形,领着洛逍遥等人在沈连城、计金玉引路下行去用膳。
待用过膳后,天色大暗,计金玉便为告退离庄,去计经海夫妇坟前守孝,要传他剑法的洛逍遥,自是相随而去。
沈连城便作请洛寒水等人,到东侧院中的客厢休息,待沈连城离去之后,落座侧院客厅主位上的洛寒水,喝了一口茶,望着萧慕云,言道,“可知逍遥与慧空见面的详情?”
刚为碰面,又因计金玉在场,对于洛逍遥此番到开封与慧空会面的结果,洛寒水此下方有机会询问。
萧慕云虽未入宫,但洛逍遥也将与慧空见面的过程告诉了她,听得洛寒水询问,便将慧空所言转述与洛寒水知晓。
“哦?”洛寒水闻听后,眉头一皱,“少林寺与木智竟有如此纠葛,却是让人意想不到,看来这木智僧人,日后会带来诸多麻烦了…”
萧慕云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向前辈此番北上,又带有李煜书文,那辽帝若是使木智协查,儿媳心恐…”
未待萧慕云讲完,洛寒水摆了摆手,笑道,“慕云你多虑了,我猜断向前辈绝不会寻辽帝相助。”
“为何?”萧慕云疑道。
“计先生遇难后,因相疑北院太保耶律楚明之故,在向前辈见疑凶手目的所在,我不得不隐晦道岀凶手是冲逍遥而来,且言称凶手来自北地。
向前辈知晓当年逍遥跟随你师父(楚南风)保护龙脉一事,听我解释之言后,心中必然会作猜凶手是出自辽国朝堂中的供奉人物,而他也知你兄长是辽国重臣,应料想到,你定会让你兄长暗中查寻…
而凶手若真的出自辽国朝堂上的供奉,拿李煜书文找辽帝相助,其间是有莫大的风险,以向前辈之智,万不会如此行事。”
“儿媳愚钝,却未想到此处…”萧慕云脸色一红,略一迟疑,又道,“那何以向前辈要急于北上?”
洛寒水苦笑道,“向前辈人称‘怒剑’,想是因为性子的原因…我作猜他突然想到了北地某个故人,可以相助查访凶手,便是匆忙赶去…”
想着向啸天的外号,萧慕云但觉洛寒水所言不无道理,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计先生夫妇二人突然遭难,却为使向前辈乱了心神…”
洛寒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将茶碗一放,话题一转,言道,“程六呢?是否留下相送孙太妃?”
萧慕云摇了摇头,“纪王生机只有半年之数,儿媳不敢冒然问询孙太妃,她日后有何打算…”
“哦?纪王只有半年生机?”洛寒水一惊。
“逍遥探得他七魄生机已失,是为时日不久…”
“纪王但有一日可活,皆是不能作问太妃日后如何打算,你未作言相询,是为正确…”洛寒水叹了一声,又道,“如此说来,程六是回房州了?”
萧慕云点了点头,“他开封有些故交,言是要去拜访,我等离开之时,他言道耽误两天就返回房州。”
洛寒水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厅外夜色,言道,“天色已晚,就早做休息,明日也好早点起程…”
萧慕云闻言站起身形,执礼告退而岀,却为寻洛逍遥而去。
翌日辰时,洛寒水等人便与计金玉、沈连城作别而去,费时十七个时辰回到了灵秀山庄。
众人刚为下马,但见闻声出迎的朱管事一脸愁容,疾步行近洛寒水身前,执礼道,“禀庄主,蕲王为人掳去了…”
众人心下一惊,洛寒水急道,“你是如何得知?”
“午时,程六从开封赶回相告,言是少庄主离去后的次日夜半,有人潜入郡主府将蕲王掳去…”
“真乃多事之秋呀…”洛寒水叹了一声,举步向庄中行入,洛逍遥等人紧为相随而进。
待到议事厅落坐后,洛逍遥言道,“看来是那灰衣人所为,若是他当日所言不假,孩儿以为,他应还会将蕲王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