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临大运河上,一条长长的船队徐徐前进,霸气十足的势头令路过的渔船避让不及。
宽度超过几十米的河道,船队占据了大半,船身入水很深,一看里面就拉了不少货物。
水面翻滚,行速并不是很快,却将水面破开成两半,本来在河面上的渔船加速朝两岸驶去,生怕被这队大船队卷入巨浪之中,船毁人亡。
船首,周弈文悠闲地躺在一藤椅上,舒舒服服地品着茶。
脸上是自在淡然。
与世无争。
如果不是满船站立甲胄披身的士兵的话,这会给人一种错觉,是江南的富商带着家当搬家到京都的。
只不过,在大周,所有人都知道,能带这么多士兵出门的人,除了皇族的人,再无他人。
船上的旗帜,写着大大的“周”,刺目的红,迎风飘扬。
“扑棱棱!”
一士兵抓住刚到的信鸽,从其腿上摘下一枚红色的信物,一点点展开。
“主子,这是京都方向传来的。”
周弈文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从里面掏出一张白色的纸片,上书两个简单的字,字迹歪歪扭扭,完全看不出何人所写。
显然,这也是写字之人想看到的结果。
“事成。”
“看来,本王要加快速度了!皇侄都应允本王入京,可不能让他久等了!”
一阵风吹过后,周弈文手上的纸片瞬间消失不见,再看过去,已经被吞入滚滚河道之中,毫无踪影。
刚才他眼中那一抹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也似乎是幻觉一般,消失不见……
“通知下去,加快船速,务必在明日之前到达京都!”
望着滚滚的河水,周弈文脸上,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喃喃自语的道。
皇兄,您当年趁着弟弟年幼,布了好大一盘局将弟弟调走,现在,本王失去的一切,即将夺回!
“我的东西,终究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
京都。
相府书房。
“如姬恭喜相爷,贺喜相爷,摆脱奸佞的脏水。”
如姬坐在下首,嘴里恭敬有加,但身体在椅子上没有动静。
不卑不亢。
在李长生面前,如姬是一个恭恭敬敬的下属,但在秦天风面前,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亡国奴。
哪怕封侯拜相,国破之日,也会沦为阶下囚!
秦天风看完画册,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以往几天窝在府里的憋屈总算是得到了排解。
“这画册简直是绝杀!若是传遍京都,想必那位想要洗清身上的脏水,难上加难!”
“不过,你是如何想到这个办法的,不得不说,打蛇打在七寸上了!老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过几日后,舆论发酵之后,陛下要如何应对,是不是也像老夫这几日一般,窝在府中不敢……不得出门!”
刚才不经意吐露了心声,秦天风老脸一红,难得地脾气很好。
看着如姬的眼神,慈眉善目。
这女人,又毒又辣,要是不是赵国人,他一定会想办法收入府中!
不理会秦天风赤裸裸的眼神,如姬淡然一笑,不卑不亢。
“相爷过奖,小女子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脏污手段,相爷有雄才大略,自然是看不到这些阴暗的东西。”
秦天风看向如姬的眼神愈发温和,主动提起了对方想知道的事。
“关于贵国公主的位置所在,老夫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在后宫的冷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