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集翔,发出阵阵叫声,游客嬉闹着,掰碎了食物,朝空中扔去。
远处,齐楚童好像在搞笑——瞧他站那礁石的最高处,一会儿金鸡独立,一会儿展翅欲飞,也不怕掉下去!
周翰在这边沙滩上画画呢。
他们的说笑声一阵一阵传到他耳边,听不太清。
昨晚演出完,回到后台,周翰擦了擦汗,习惯地对每个人道谢,却见红蕉儿一脸冰霜,对他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压根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讪讪地背着吉他出去,门厅里遇见齐楚童拿着一束花,傻愣愣地东张西望——很明显不知道去哪儿。
周翰忍不住告诉他——
“黛琳在第三化妆室……地图在那边……”
“哦!”
齐楚童拔腿就跑……没头没脑跑了两步,又回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哥儿们五一出去玩吗?她俩五一去海边……”
说毕,不待周翰回答,就跑进去了。
唉,剪不断理还乱……理,好像是没法理的。
你已经永远地得罪了红蕉儿……
周翰烦恼地甩甩头。
唉,这个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小女王!
……
只见惜翠兴奋地挥舞着双臂,也想要飞似的,笑嘻嘻地说:
“哇哦,这些鸟儿也不怕人呀!它们是海鸥还是信天翁?我觉得海鸟在天空飞的样子都差不多哎……”
“信天翁个头很大的,忘了?翅膀一米多长呢……这儿应该没有……”齐楚童环顾一下四周,回答说,“主要在南太平洋,不过偶尔也会刮到北半球……”
“哦!天!”黛琳和惜翠咯咯地笑……
“笑什么?滑翔啊……不就是靠风刮?”齐楚童嘚瑟着,“海鸥这东西么,贪恋食物,贪恋码头,我倒是喜欢信天翁,信天翁是属于天空和海洋的,只有为了繁殖后代,才不得不到陆地上来……”
“哦!”
“有时候为了给孩子一顿早饭,它们会飞越太平洋的!……”
“哦!”
齐楚童滔滔不绝。
“水手都不敢伤害它……当然,在海上,你不得不迷信……水手都迷信……与其说是迷信,不如说对自然的敬畏……”。
“哦,所以!老水手收到了惩罚!”惜翠说——(这是指的英国诗人柯勒律治的 《古舟子咏》)”
……
周翰朝远处望去,只见海天相接,天蓝蓝,海蓝蓝,澄明如仙境一般,令人神清气爽……
那边一片陡峭的悬崖,如鬼斧神工雕琢出来一般。
嗯,此处除了拍照,还适合……海誓山盟。
想起这四个字,莫名的忧伤从内心深处倾泻而出,随着每一笔,涂抹在画纸上……
你假装若无其事,你假装一切正常,你照常笑对生活,风度翩翩,温尔文雅,但是你心里明明知道,什么东西就在那儿,在你心里,你避不开,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