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义越发觉得这里头有问题,当即也不住客栈了,直接让小二给他准备好上路的干粮,连夜往新安郡蹦去。
这一走他才发现,通往新安郡的路上在晚上竟然会这般热闹,成群结队的人群举着火把或者驴车上挂着灯笼,把整条官道照得灯火通明。
董义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愿意停下来说话的人,赶紧问道:“老乡,你们全都去南边吗?可是有人往北边去?”
“去什么北边啊!朝廷把北方州郡都控制住了,不许流民进出,我们要是过去,就成了流民了,到时候只有等死的份!唉!还是起义军好,至少我们到南方可能求一个避难所在,祈祷老天爷,起义军一定要胜利啊!”那个百姓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跪下来拜天,这样的话,要是在以前,他们是怎么都不敢说出口的,现在朝廷把他们挡在外面,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就只剩下起义军。
这人说完,周围开始有人附和他的话,不过一会儿,官道上全沸腾了,大家都在祈祷起义军打败朝廷,让他们安居乐业生活。
董义听了一阵子,朝说话的那人点头致意,旋即驾着骏马,往新安郡疾驰而去。
这会儿赶路的百姓才发现,董义竟是从南边赶去新安郡,大家反映过来,激动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概猜到董义的身份。
董义可不管这么多,一路飞奔,快马加鞭赶了十几日的路终于到了新安郡。
抵达新安郡后,他才发下,整个州郡几乎都快成了死域,这里能看见的活人屈指可数,县城里可谓是十巷九空,唯一能看到的人都是些深爱着故土,不愿意离开的老人。
这种情况在村子里尤为凸显,一路经过四五个村庄,每个村庄都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老人,他们的脸上有着绝望,还有这义无反顾。
这种悲哀的坚持令董义十分不解,亦或者他没有体会过故乡的感情,并不能理解这些人的作法。
他只在这些村庄停留了一会儿,听了几个老人哀伤的诉说后,又接着赶路,若是快的话,今天应该就能见到董成虎。
这般想着,董义更加兴奋了,州郡里没有人的好处就是一路畅通,毫无阻碍,最后竟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早。
董义停在起义军的驻地面前,前方不远处就是大门,把守的士兵有近百人,大门进去是密密麻麻的帐篷,不时能看到一些伤患从帐篷里被抬出来,整个驻地气氛凝重。
董义靠近的时候,几百个士兵立马严阵以待,就在他靠近驻地大门的五十米处,立马被喝停,一小队人马朝他奔过去,将他团团围住,“你是什么人?所为何来?”
董义看了看周围这些人,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旋即淡淡地说道:“我是来找你们将军的,你就说董义前来拜见,你们家将军会知道的。”
问话的那人狐疑地打量着董义,见他气势不一般,再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像没事,便朝身边的副手嘀咕了两句,那人立马离开,朝驻地大门飞奔而去。
趁着这个空档,问话那人想要借着闲聊探听董义的身份,只不过董义是问一句,应一个字的,弄得那人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憋了一肚子火,心想,若是将军不认识这人,他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