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脖颈被割了一刀,刀口豁开,血朝外溅了数道,手里细长的水果刀虚虚地握在她手中,倒地的身子横在火盆边上,烟气后头的那双眼睛大睁着,虚无地望着校内。
保安的身影很快便遮挡住了倒地的女人,常京桐似乎听到了他的嘶吼,喊着让人来帮忙,外头的人越来越多,门边的人越来越少,常京桐站了许久,回过身子的时候,才发觉那群学生远远地躲在另一头张望,见到她挪步走来,还开口问她情况。
“她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血溅得到处都是!”
“她怎么这么想不开……”
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学生们俱是白着脸,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
常京桐走的时候,还见到了几个疑似老师的人往校门那跑。
她恍恍惚惚地往前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宿舍,坐在桌前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心特别疲惫。
人死真的特别容易,容易得让人心惊。
透过白纸黑字见到的生命终结终究没有亲眼所见来得刻入心扉。
常京桐抹了把脸,手搭在了桌上,这才发觉自己正在发抖,她两手交握,极力控制自己指尖的颤抖,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觉得好受些。
她长吁了一口气,听着宿舍里其余几人随意的交谈,慢慢将脸埋在手臂上,蹭掉了脸上湿湿凉凉的一片。
常京桐洗漱后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直接爬上了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缩在了角落。
她准备等凌晨的时候再找一次余宝颍。如果她还不在,常京桐不介意再撒几个谎,让宿管阿姨开门看看,或者发动人在学校里找找看。即使会惊动那群光明社的人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