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妍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冷笑了声,手指在他胸口上戳了几下,毫不留情道:“做人别太贪,即要又要,小心天打雷劈。”
她嫁给安王,是为幸福开心吗?
蠢货!
看着温书妍拂袖而去的背影,温子羡只觉得陌生。
和安王走的越近,他心里就越不安,常有种悬在空中的忐忑。
可他还有路可走吗?
“别的事不好妄论,但你这桩婚事,我倒是觉得值得期待,至少那虞姑娘确实是难得的良配。”
凤姨娘从暗处走出来,含了些许风霜的眼眸,凝视着温子羡。
温子羡满脸苦楚,“姨娘也不懂我,也要笑话我吗?”
凤姨娘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心若不动,风又奈何。”
温子羡微怔。
“子羡,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凤姨娘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你的心不定。”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个视野狭窄、心胸不够宽广的人,如何能清醒理智地纵观全局?一个容易纠结于小情小爱,缺乏远见和气度的人,又如何能让世人高看?”
温子羡眼里溢出几分难堪,“姨娘你……”
凤姨娘没听他矫情,转身离去时留下一句:“别让我后悔。”
她也曾出身大户人家,只是家道中落,入了风尘。
被温庆宗看上,花了重金赎身。
原是想安于后院虚度余生的,岂料一不留神有了温子羡。
母爱泛滥时,难免起了贪心。
于是将他精心培养,一步步送到温夫人跟前……
原以为他会因此飞的更高,可若没有长出足够坚硬灵活的翅膀,会飞或许就是一场灾难。
……
青溪村。
傅问舟已经睡了整整三日。
时间就像一场酷刑,无声地凌迟着每一个人。
但谁都没有表现出来。
尤其是温时宁,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
睡醒了就来傅问舟房里,读会儿书,写会儿字。
没有雨时,会让卫老伯领着去看四周的田地。
期间,还将所有村民召集起来开会,说了她要种药材和花草的事。
他们还愿意留在青溪村的话,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继续佃田地,按她的要求去种药材或花草,她再以市场价回收。
另一种是她将田地收回,他们以帮工的形式,每月领工钱。
大家对种药材这件事还很陌生,保守起见,基本上都选了第二种方式。
谈好后,大家就都忙了起来,该翻土的翻土,该收割的收割。
离宅子最近的那块地,温时宁计划搭成温棚。
开春了,许多种子该开始培育了。
她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忙,陪傅问舟倒成了忙中偷闲。
就仿佛在她心中,二爷只是很寻常的在睡觉休息。
她的镇定从容,如海般无边的强大内心,感染着每个人。
宅子上的事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个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除了卫芳外。
卫芳从晋安那里套到话,知晓傅问舟的情况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一场又一场。
卫老伯很是无语:“二爷还好好的,你哭什么哭,轮得到你哭吗?你看人家二夫人,多沉稳,人家那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定力和心胸,你算个什么东西?”
卫芳犟嘴:“你懂什么呀,我看她是巴不得二爷死了,好独吞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