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崇嫣在霍凛复杂的目光下羞愤欲死。
她松开贝齿想与霍凛拉开距离,可下一刻发现自己又捉了少年的手,她将他有骨感的指节贴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
嘴中话语破碎:“帮帮我。”
霍凛深吸一口气,从她手中想抽回自己的手来,谁曾想竟险些将崇嫣带倒。
她抓着他衣襟,因想努力克制而狼狈不堪地微微发颤。
“你吸的迷香太多了。”霍凛握着她肩,将她一点点,慢慢从身上撕开:“克制一下,我去取水。”
“不行不行!”崇嫣刚被霍凛撕开又迫不及待黏上去:“要去带我一块儿去,不然我怕你一走,我就想蹭林鸣之。”
此话一出,那推拒着她的力道果真减弱了。
她趁势搂抱住他,去扣他玄色衣襟上的暗纹,感觉到他又要掰自己的手,忙双手在他腰际紧紧扣住,嘴里说着胡话:“这般便好,这般抱一会儿,我的理智会回来的。”
她将耳朵贴着霍凛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咦了一声:“怎跳得这般快?”
她抬头,伸出手去碰少年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没触碰到,便被少年将手捉了去。
霍凛皱紧眉头:“我看你知道乱动,分明有理智得很。”
崇嫣打心眼里觉得委屈:“现下我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的,不如你用腰饰将我的手捆起来吧。”
见霍凛真单手捏住她一双腕子,将她夹在腋下,要去取那腰饰。
崇嫣忙喊:“要不,你亲我一下吧。”
“崇嫣!”霍凛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少女却仰头注视着他,状若醉酒,吃吃笑着:“你知道我的名字呀,你叫我名字也好听。”
这个瞬间,霍凛几乎以为自己也中了迷香。
可他一个师父是香中高手,自他幼年起便受他母亲所托,为他种下可解百毒的冷香,至此一切迷香毒瘴都对他无用。
他不可能被情香所迷。
且他身为男子,又是唯一在迷香下能保持理智者,面对崇嫣的万般主动更不能行差踏错,趁人之危。
因为他明白,若她清醒,定然是不愿的。
于是他推开,束缚住那乱动的手,冷着脸呵斥,可少女又缠磨上来,他毕竟不是无欲的神佛,终是在这笑容下低了头,凑近崇嫣,试图威胁她一通,让她感到害怕,从而唤回她的清明。
霍凛压低声音,一字一顿:“你再惹我,便不会这么简单收手。”
谁知少女完全不惧,搂了他脖颈笑嘻嘻回应:“无妨,连避火图都没看过的人,又能凶到哪里去?”
……
寮房的榻是竹制的,为修行之便,只铺了很薄的一层棉被,崇嫣跌上去时,竹榻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硬硬的竹榻硌得她背后发痛,而身前竟覆上了具温热躯体。
悠远的撞钟声传到这边,仅余绕梁尾音,崇嫣蓦地瞪大眼睛,被压制的危机感使她本能地恢复了几丝清明。
她是真仗着霍凛不懂,不会将她如何而肆无忌惮,即便是在匪帮装成争抢女人的沙匪时,少年也是克制的,他们仅有的两次唇齿相依,一次是霍凛为救她而渡气,另一次是她为摆脱他而给他下毒,没有一次是因色起意,所以崇嫣很信他不会对自己如何。
原本这股笃信只在心里想想,可偏偏迷香作祟,让她竟丝毫不把少年的威胁放在心上,把心中那放松的缘由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然后便见少年危险地眯了眼,崇嫣好不容易从迷乱中抓住几丝理智,却被这一推又打散了,霍凛手臂撑着床铺,低头俯首,那薄薄的,走势完美的唇峰贴近了她。
她刚刚捉来贴脸的手指正把玩着自己胸饰上的珠串。
她听见少年声音带着暗哑:“我要亲了啊?”
那股冷香逼近,崇嫣下意识地闭了眼,缩着肩膀一动不动,她是清醒的吗?她应当还不清醒吧!否则怎会任凭霍凛的影子将她覆盖……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崇嫣配合地唔一声,脸色更红,手指将霍凛的衣裳抓皱。
却只听头顶少年溢出一声轻笑。
崇嫣迷茫地睁眼,见霍凛竟是用手指点在她唇上。
她原本是极信霍凛不会对自己如何的,可真没有如何时,又无端升起一种火辣辣的羞耻感,令她委屈得想哭。
偏偏这股委屈无法诉说,她只推着他的胸膛:“霍凛!”
她甫一张嘴,少年的手指就伸了进去,夹住她的舌体,用力一压——
崇嫣推开霍凛,趴在榻旁,吐了。
霍凛在一旁解释:“此法多少可让你吐出点迷香来,怎样,清醒些了吗?”
“清醒了。”崇嫣恹恹地趴在榻边,再清醒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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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香得到暂时压制,崇嫣系好衣裳,门外响起一串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寮房的门被推开,来的人皆是林鸣之的亲信仆众以及大昭寺高僧,亲信见林鸣之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纷纷大惊失色,将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