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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歌向碧荷池踱去。
远远便看见,月色下一片水光潋滟,薄雾朦胧,看得并不很真切。
来到池边,才发现池中遍植荷花。只是深秋已至,满池桔梗残叶,不胜凄凉。
抬眼望去,池中还有一座汉白玉的石台,石台上有人影晃动,看得不甚清楚。
阮歌向来胆子大,她慢慢向石台靠近。
越来越近,这才发现一个白色身影正在台上练剑。剑身寒光闪烁,只听到如秋风飒飒作响,银光闪烁,那人影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又重新复合,阮歌一时看呆了。
那人分明早就感觉到了阮歌,凌空一转身,长剑直指阮歌的咽喉,只差半寸的距离,稳稳停住剑势。
阮歌根本没时间反应,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了半晌,没有预料中疼痛。睁眼一看,白衣人依然用剑指着她,只是就那么一动不动看着她。
“我,我说王爷,您不要老是这么突然吓人好不好?小的,小的胆子太小。”阮歌小心翼翼绕过剑尖,快速躲到一旁。
“我说过的话,你根本就没记得。”钟湮冷冷开口“您指的哪句啊?”阮歌道。
“半夜不要随便出来。”钟湮缓缓放下剑,仰头灌了口酒。阮歌这才看见他另一只手中拿了个铜酒壶。
“您这不也半夜出来了吗?”阮歌翻了个白眼儿。
钟湮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石台的台阶处,缓缓靠坐下。扬起酒壶,又灌了一口。
月光镀在他身上,反射着柔和的光晕。发丝被夜风吹的有些凌乱,遮挡了一只眼睛,露出半边俊逸的脸。眼神中不再是冷淡和深不可测,不可思议地忽而朦胧忽而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