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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1 / 2)

("我的道观又霸屏热搜了");

61

小刘是兰陵市殡仪馆新招的临时工,

入职才一个月。今天是他上夜班的第一天,临行前他妈在他兜里踹了一张平安符。小刘对此不屑一顾,做他们这行的,

命硬着呢。别说上个夜班,这个月他亲手收敛了好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都没见他哆嗦。

出门的时候小刘提了两瓶白酒,在楼下菜市场带了几样熟菜。和他搭档的老傅是个熟手,

老傅早就对他说过了,

上夜班其实很轻松。没什么事的时候,这些上夜班的人就在殡仪馆找个房间喝点小酒说点闲话。

小刘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活少钱多的工作谁不爱啊!喝点小酒和同事吹吹牛,累了闭眼就睡,睡醒眼睛一睁赚了补贴。这种美事谁能拒绝?至于那些恐怖小说坊间怪谈什么的,

在金钱面前啥都不是!

殡仪馆占地挺大,当初建设的时候设计师就考虑过将来扩建的问题。结果还真被有远见的设计师们说中了,

几十年之后兰陵市老年化情况日渐严重,眼看旧设备旧场地已经没办法满足需求了,去年领导一拍大腿,

殡仪馆就在现在的场地北方扩建了。

扩建工作接近尾声,旧场馆就准备关停了。小刘估摸着,到月底,

他就要和老傅他们去新场地上班了。他已经提前去踩过点了,新场地那设备和规模比旧场馆好多了!

夜色下,旧场馆路两旁的松柏森森,白天喧闹了一天的场馆迎来了安宁。小刘裹着风衣提着酒菜沿着大路走向值班室,

他第一次看到晚上的殡仪馆,总觉得这路走起来都和白天走着不一样。

值班室亮着灯,戏曲声伴随着广播的杂音飘到他耳中去。一听就知道老傅已经等着他了,

小刘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进门他就打了个寒战:“外头真冷!”三月的天说变就变,白天阳光灿烂,到了晚上竟然刮起了风,看样子后半夜还要下雨。

老傅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冷啊?要不老哥带你去个暖和的地方?”

小刘见他笑的一脸猥琐,他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老傅说的是哪里了——焚化室呗!

他早就听说过同事们的丰功伟绩,围着焚尸炉取暖这些都是小事,有个前辈喝高了还睡到停尸房里抱着尸体睡了一夜。小刘庆幸自己是冬天入职的,他要是夏天入职,只怕同事会把他关在停尸间壮胆纳凉啊!

不等小刘说什么,老傅一手提着酒菜一手夹着他那随身携带的收音机就开门走了出去。一边走他还一边抱怨着:“这破地方,连个取暖炉都不给用,大晚上的冻死个人。走~老哥带你取暖去!”

小刘笑着摇摇头:“哎……”和其他阴损的同事相比,老傅已经很厚道了。

他带上了值班室的门,跟着老傅一前一后走向了焚化室。

焚化室的温度比外头高了十度不止,一进去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气夹杂着糊味迎面而来。放眼一看,焚化室里面有四台焚化炉,温度就是从焚化炉上传来的。

开炉耗费的电力和火力太大,因此一台焚烧炉投入使用之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它是不会凉下去的。只要打开焚烧炉前面的观察孔,就能看到未燃尽的余火还在里面闪烁。

焚化室里配着两盏白炽灯,其中有一盏白炽灯有点接触不良,发出嗡嗡声也就罢了,还在忽闪忽闪的。森白的灯光下,四台焚烧炉阴森森,小刘莫名的有点犯怵了。

老傅走到最里面的焚烧炉旁边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个折叠方桌,他哼着小调把方桌放在房间中的空处,又将挂在门把上的熟菜取了下来。见小刘还站在门口发呆,老傅哈的一声笑了:“你小子,心里犯怵了吧?哈哈哈哈!”

小刘梗着脖子:“没……没有,谁犯怵了?我就是觉得,咱就这么明晃晃的支着桌子?万一有人看到不好吧。”他可是八尺男儿真真铁汉子,他妈为他去庙里算过八字,他八字硬着呢,什么牛鬼蛇神都近不了身!

在殡仪馆工作,胆子一定要大。尤其是面对这群同事的时候,就算心里慌成了狗子,表面也要淡定得一批。要不然这群孙子一定会想办法折腾他。

老傅忙着打开熟菜的包装袋,他捻了一块猪头肉塞到嘴巴里面:“嘿!领导?这个时间领导都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有什么这群劳苦大众才会值夜班!再说了,给领导十个胆,他们也不敢晚上来殡仪馆啊!”

小刘闻言也应和道:“说的也是。”

说着他阔步走了进来,老傅指挥道:“去里面拿两张折叠板凳来,今天咱哥俩好好喝一点。”

老傅打开了小刘带的酒,一看他就乐了:“好小子,这酒不赖!好酒!”

小刘已经走到了最里面:“请你喝的,能差吗?”

他弯腰从墙根处扒拉出两个折叠板凳。就在他准备起身的瞬间,一股冷气从他的耳边吹过:呼~

这感觉就像是有谁对着他吹了一口气,小刘的汗**一下炸开了,他跳了起来双手不停的在耳边挥舞着:“妈呀!”

老傅连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小刘双眼紧闭:“有人在我耳边吹气!!”

老傅走过来瞅了瞅:“什么都没有啊,是不是窗户没关牢?冷风吹进来了?”

焚化室两面都有窗,北面的那扇窗确实没关好,留了一条缝。老傅把窗户关牢了,还将窗户反锁起来。一边锁他还一边笑:“你小子也就嘴上硬,真遇到事你就怂了!”

小刘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在我耳朵旁边吹气。”

老傅笑着转头,突然之间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面露惊恐:“小刘,小刘你别动,你身后……”

小刘身后就是焚尸炉,当下他吓得身体都僵硬了:“怎么了?怎么了?!”声音都吓得哆嗦了。

老傅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就你这个小胆子不行啊,还要练啊!”

小刘郁闷的转头,结果身后啥都没有,只有焚烧炉里面传来燃料微微燃烧的声响。他脸都黑了:“老傅你不地道啊,要是把我给吓出毛病来,以后就没人陪你喝酒了啊!”

老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擦擦眼角:“嗯!不闹了不闹了,咱喝酒!”

喝酒就少不了吹牛,在焚尸炉旁边喝酒,吹的牛当然会带一点恐怖色彩。半杯酒下肚之后,两人的身体就暖了起来,话匣子也就随即打开了。

老傅把他的收音机声音调小了一些,刺耳的电流声也跟着小了不少。作为殡仪馆老员工,这种场合就该给新来的壮壮胆。老傅带着一嘴的酒气:“你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安排你来值夜班吗?”

小刘疑惑不已:“啊?还有为什么?不是轮到我了吗?”

老傅装模作样的晃晃手指:“不不不,不是轮到你,而是之前值夜班的老张和老叶见鬼了。”

小刘呵呵笑了两声,他端起酒瓶给老傅添酒:“来!喝酒。”

老傅抿了一口小酒:“老张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假?”

小刘呵呵笑了:“老张?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国强吗?”

张国强身高一米九,膀大腰圆,一身腱子肉。他面容凶恶脾气又急躁,以前在地方上也是一霸。他家有亲戚在殡仪馆做领导,就安排他进来当正式工。

张国强常年上夜班,小刘有幸见过他几次。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大王在世,说他撞鬼?小刘觉得鬼撞到他身上,会被他一屁股坐死。

老傅幸灾乐祸的点点头:“老张和老叶两是关系户,在我们之前一直是他们上夜班,只有他们实在没空才会让别人顶替一下。”殡仪馆福利待遇好,值夜班的话每天的夜班补贴有两百块,上一个月夜班下来就比上白班的多了好几千。

小刘装作好奇的问道:“嗯嗯,然后呢?”

老傅摇头晃脑:“前两天啊,他们两也像我们这样,就在这里喝酒吹牛。然后你猜怎么着?他们听到焚尸炉里面有动静,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用脚踹一样。”

小刘干的是搬运尸体的工作,他暂时还没有轮到焚烧岗位。但是他已经恶补过知识了:“不是说尸体在焚烧的时候神经收缩确实会动的吗?”

老傅瞪着小刘:“大晚上的,你烧个尸体让我看看?”

殡仪馆老规矩,晚上不开炉,如果一天的尸体实在太多了,顶多加两个小时的班。来不及焚烧的就放在停尸房,后延一天。

小刘若有所思:“那……是不是焚烧炉坏了?”

焚烧炉是机器,是机器就会有故障。说不定是里面的某个装置出了问题呢?

老傅眯了一口小酒:“你能想到的,老张他们想不到?他们当时以为焚烧炉有问题,就打开来看了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小刘也紧张起来了:“怎么着了?”

老傅道:“打开观察孔之后,焚烧炉里面黑洞洞,观察门板上结出了一层霜花!”

小刘嘴角抽抽:“这……胡扯了吧?”什么样的机械故障能成这样?而且真这样,同事们早就传遍了。

小刘不屑道:“要是焚烧炉能结冰,咱还焚烧什么啊,干脆在上面挂个牌子领人来参观。看一眼五块钱,保证比烧尸体还赚钱!老张他们不是出现幻觉了吧?这就算撞鬼?”

刚刚被冷风吹耳吓得跳起来三尺高的小刘如此说道。

老傅纳闷道:“我也奇怪呢,老张那人鬼见愁,什么场面没见过。也不至于被这种事吓得住院吧?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小刘说道:“什么?”

老傅道:“他说,他在这里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鬼。小鬼还对他说话了!”

小刘夹菜的动作停住了:“小鬼对他说什么了?”

老傅道:“小鬼说:里面好冷哦,你下来陪我吧!”

小刘哈哈哈哈的笑了出来:“小鬼真这么说的?这小鬼厉害啊。话说我们最近没烧什么小鬼吧?”

老傅想了想:“有,前两天有个从楼上掉下来的孩子送来火化了,就是穿的红衣服。我估摸着就是他。”

话音刚落焚化炉的方向就传来了孩子的声音:“胡说!我从没让他下来陪我。”

小刘和老傅:……

孩子控诉道:“我对他说的是:好无聊哦,来陪我一起玩吧!”

小刘和老傅嗷的一声掀翻了桌子,一前一后的往门口跑去:“救命啊——有鬼啊!!”

62

临风满脸黑线的坐在焚化炉上:“这群人怎么这样胡说八道,一点都不尊重事实!我怎么可能会从楼上掉下来摔死!”

他从焚化炉上滑了下来,随即焚化炉上方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环。临风看着地上洒落的酒菜,他控诉道:“真是浪费。”

临风的目光落在了收音机上,这东西好有趣啊。于是他捡起收音机玩了起来。

君匀他们找到了第二个阵眼。这个阵眼损毁比较严重,殡仪馆存放了太多的尸身,阴气侵蚀了阵眼上。第一个阵眼修复只用了四个小时,第二个阵眼修复……已经修了五天了。还没修好。

君匀裹着羽绒服手里捧着保温杯坐在阵法旁,喝着热茶看着凤行舟修阵法真是太明智了,君匀感觉自己就像是工地上的监工似的。凤行舟将灵气一点点的注入到残破的线条中去,他修复过的地方,阵法线条熠熠生辉。

君匀终于良心过不去了,他站起身:“我帮你吧。”只是将灵气注入到阵法里面,他现在的能力应该可以。

凤行舟抬头看了看他:“别添乱。”

君匀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你继续。”真不是他要维持无良监工人设,而是凤行舟这人龟毛得厉害,根本不让他动。

这次的阵眼里面依然有裹着红布的长方形箱子,君匀托着腮帮子问凤行舟道:“凤行舟,箱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凤行舟瞟了他一眼,君匀自动的举手:“好好,我不问。你继续。”

这已经是他们修阵眼的第五天了,按照这种进度,可能还需要三四天才能修完。主要是殡仪馆白天人太多,到了晚上又有值班的,他们也不能整晚修,万一凤行舟灵气透支了就麻烦了。

一时间空间里安静得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就在此时,箱子里面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有谁在踢着箱子的外壁,又像是里面的活物要挣脱束缚跑出来。

君匀的好奇心就是被这时不时响起的声音给吊起来的,他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阵眼的方向:“凤……”

凤行舟头都没抬:“不行。”

君匀郁闷极了,这就是淮淮说的,他眼前有个大盲盒,却不让他开了看。好气人!

随着阵法修复得越来越完善,箱子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小。这让君匀有些疑惑,他总觉得箱子里面的东西像是被阵眼给镇住了。

这时候临风的声音从外头飘来:“主人不好啦,外面来了好多人!”

凤行舟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走吧。”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修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因为会被外力打断。就比如现在,两个受到惊吓的工作人员叫来了不少人,人多了会影响定位珠的稳定性。万一凤行舟施加在上面的阵法失效了,明天殡仪馆就要上热搜了。

两人蹿出空间收好定眼珠再乘上临风,动作一气呵成。等小刘和老傅带着人冲进来时,他们已经飞上云霄躲在云层后面了。

君匀郁闷道:“这样下去,还有多久才能修复好阵眼?”总是被打断,太艰难了。

凤行舟在他身上又加了一层结界:“快了,你不是说你的机缘一直很好吗?有你坐镇,应该很快就能好。”

君匀的运气自然好,可是运气再好也架不住连续几天晚上睡不好觉了。今天下了点小雨,君匀便趴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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