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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怎么了?”秦芳本来就心里被那衙差的事,扰的心神不宁,恐她那便宜爹出事,如今一见瑜叔这样,心就骤然悬起:“我爹他怎么了?”
“老爷他,出事了……”瑜叔说着低了头,整个人似哀痛般的那么跪着,粗壮的一个汉子,此刻他的虎背熊腰正颤抖着,无声哭泣。
出事,可以有很多种,但最可怕的那种,人们也总是难以启口,只有无尽的悲痛。
所以秦芳当即愣在那里,一时间有种悲凉从心口上涌直冲她脑袋,让她觉得天旋地转。
“郡主!”眼看秦芳的身子晃了一下,素手哪里还顾得上剑指瑜叔?
她迅速的收了剑,来到秦芳身边一把扶住了她。
秦芳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咬着牙捏了捏自己的手:“瑜叔,说,我爹,他是,何种……地步……”
“老爷他,身中一刀摔进了河中,我追行寻找了足足十日,也只是在,在河边的树杈上,拾到了一缕老爷身上带血的残衣。”
瑜叔说着,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块几乎都成了灰色的亵衣料子,那上面不禁有陈旧的血迹,也有许多的尘污泥印。
“素手,xiexie你护卫我,瑜叔是我卿王府的老人,能否,请你先去打些水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更有些飘,素手看在眼里,也觉得心疼,但她也明白为何秦芳此时要支开自己。
“素手先告退。”她说着小心的把秦芳的手放在桌上让她能撑住自己,而后才无声的退了出去,并且离开的时候。非常细心的将门给掩上了。
“瑜叔。起来吧!”
“小姐。我……”
“起来!”秦芳轻喝了一声:“人的一生有顺境便有逆境!我爹他不是一般人,只要没见着尸,他就还活着,你不需要哭丧!”
听着自家小姐如此话语,瑜叔的脑袋也抬了起来,他抬手蹭了一把含泪的眼,咬着牙,哽咽的应声:“是。老爷一定还活着!”
他找寻了十天,却没有结果,这一路他也不想掐断希望,但十日的无果,加之老爷掉进河中时,又中了一刀,且身上还有铁制的脚镣,可以说活下来得几率只有一成而已。
所以他才回来报信,艰难地说出噩耗,却不想。小姐,这个一辈子就没上过沙场的女人。却比他还心有硬气,更比他还能坚强,甚至如此的相信还有希望。
“起来,喝点水,缓一缓,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芳说着,已然提壶倒茶,虽然她的手是抖的,眼眶是红的,但怎么看,都让郑瑜觉得,有一种久违的熟悉。
仿若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看到那个在老爷身边言语爽快的女人,眉眼里永远都是灿烂,而举手投足间,从不见半分怯懦,永远是那么的明媚与坚强。
到底有着北武的皇家血脉啊!也不亏是卿家的人!
他心里念着,撑身而起,一杯茶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结果喝下,而后坐在了桌边,开始娓娓讲述事情的始末。
郑瑜受秦芳之命,追了被押解的王爷而去。
一路上,他时而错着半里,时而相隔不过十丈,远远近近的跟着,完全按照秦芳的意思,远远追随,相互。
这一路上,实际上,并无什么暗害的行为,只是有些下人的刁难。
但好在王爷是沙场上拼出来的,一来有些能耐受的住,二来,他自身也有些威慑力,以至于那些人也不敢做的太过。
而每每歇在驿站或是客栈里时,郑瑜都会放些迷香出来,让押送的五人都呼呼大睡,自己则趁机到王爷身边,把买来的肉菜食物乃至清水送上,让王爷可以保持体力,并且也处理一些脚链,木枷造成的损伤。
所以这一路,都还算是不错。
而郑瑜也多次提及了小姐授意他劫走老爷的想法。
但是王爷全都回绝了,他一直强调,卿家不能给皇室借口发难族地,所以一意孤行要到流放之地去,郑瑜在王爷和小姐当中,自是还是听老王爷的,所以也就陪着他一路前往。
甚至打算陪他一起扎根流放之地,陪着老爷熬过去。
但岂料,就在还有十天脚程就能到流放之地时,四个黑衣蒙面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队伍的前方。
面对这样打扮的人,衙差们自然大感意外,大家警惕之余,也有人问及来路,显然是想沟通一下,避免误伤。
毕竟在他们眼中,有人来杀忠义王是正常的,而这一方面的人,也该是自己人才是。
郑瑜当时就跟在十丈之距的地方,眼看他们出现,心道不妙,赶紧的往前冲,可还没等到他凑近,就看到衙差们看了眼什么东西,极为默契的转身就走,留下了带着镣铐与木枷的忠义王。
郑瑜当时心头急怒,为怕王爷出事,他果断的嘶吼出声,让对方知道还有人盯着他们,以免被约束的王爷就此遭了毒手。
他发出了声音,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也引起了衙差的注意,他们对视一眼后,便是提着朴刀向他冲来,与之对战在一处,而那四个黑衣人却是将老王爷围住,既不动手杀他,也不上前与他交手。
郑瑜当下和衙差们战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