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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许多司局一级的军官都听您讲过历代兵家战事,我等早就将殿下视作授业解惑的恩师看待。殿下任讲武堂祭酒,实在是名望所归……只是怕辱没了殿下令名。”萧陌解释道。
朱慈烺在心中过了两遍,道:“就以孙传庭为亚祭吧,祭酒之位先空着,待日后禀明圣上之后再做定夺。”
萧陌完全没想到“皇帝”这一因素,虽然他在几个月前还是皇帝的御用保镖。
他不由暗暗愧疚,几十年来“忠君报国”反复被挂在嘴上,但是否真正有过这份忠心,却是未必然的事。不过如今他却发现,即便自己没能做到忠于做到当今圣上,但是在忠于下一位圣天子这点上,做得还不算差。
“另外嘛,这些天来休整得差不多了,重伤员也陆续运回去了。”朱慈烺搓了搓手:“眼看着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不能跟李闯在这里耗着,得打他一顿,然后回家。”
“打他一顿?”萧陌越发佩服太子天马行空的作战思路:“咱们不是要行缓兵之计么?”
“李闯老于战阵怎么会中这等计策?”朱慈烺轻笑一声:“他只是投鼠忌器罢了。若是换了刘邦、太祖那等枭雄,早就进军打过来了。他终究还是免不得妇人之仁啊。”
——于大明却是好事。
萧陌心中暗道。
“所以你要去打他一下,别让他下定了决心直接带兵来给刘宗敏报仇、收尸。”朱慈烺伸出一只手指:“要打疼他,但不能孤军深入,不能被咬住。打得他摸不着头脑,心生疑窦,如此我们才能徐徐撤回潼关。”
如今能收拢的溃兵也收拢得差不多了。几乎占到了孙传庭出潼关之前的十之二三。但因为有河南兵混杂其中,所以实际上收拢起来的溃兵只有百分之十五上下。其他溃兵或是逃回老家,或是落草为寇,或是投降了闯营——这部分估计是大头,再等下也没有意义。如果大军当即后撤,势必会被李闯派兵咬住。别说撤回潼关。恐怕不等撤到洛阳,明军就崩溃了。
“打得他松口。”萧陌点头应道,突然想起从狗嘴里抢骨头的情形,也是上去一顿乱打,狗自然就把嘴松开了。他忍俊不禁,脸上浮出笑意。
朱慈烺没想到萧陌竟有这等联想,只以为他斗志满满,也微笑道:“还有就是寓训于战。把那些溃兵拉上去转一圈,看看咱们是怎么打仗的。也给他们一点信心,别总像是败犬一般夹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