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在江南经营数代,富可敌国,整个江南地界,他家的地皮至少占了一半。
大门一开,一个长相机灵讨喜的小厮立即迎上来,十分殷勤地上前行礼道,“七少爷回来了!还有苏神医,快请进,老爷夫人还有各位少爷已经眼巴巴得等您好久了。”
进入正厅内,上面端坐着两个四十多岁的男女,正是花父和花母。看到两人进来,花父花母立即起身迎接。
其实按照辈分来说,两人只需要坐着等苏离和花满楼行礼即可,但苏离除了是他们小辈,更是治好花满楼眼睛的人,是花家的大恩人,所以花父花母这样的举动丝毫不出格。
花母一脸笑的迎上去,保养得宜的手亲热的拉着苏离的手,喜不自胜地说道,“可是苏神医?苏神医,我们可是盼着见你好久了,是七童说不要轻易打扰你,这些日子我们才没有上门拜访,今日总算见到人了。”说着上下打量她一眼,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欣赏和赞叹,“苏神医不仅医术高超,就连这模样也是世上难寻,真是个一等一的妙人。”
苏离很久没有被旁人这么热情直白的亲近和夸奖过,一时觉得有些新鲜。
她反手握住花母的手,笑盈盈地说道,“伯母,您真是太客气了,今天我只是作为一个小辈上门拜访,您也别一口一个神医的,叫我阿离就好。”
花母听了笑的更开心了,边拉着苏离往里走边应道,“哎,阿离,咱们进去说话吧,我让人去把我家那几个小子和儿媳妇都叫过来,知道你今天要来,他们特意空出一天时间专门来见你。”
从进门就一直被忽视的花满楼,“......”
几人落座后,苏离拿出一早备好的礼物奉上,笑着说道,“伯父,伯母,初次登门,也不知您二老的喜好,一点小小的心意,不值什么钱,不过胜在新奇,还请二位笑纳。”
花满楼上前打开盒子,红色的丝绒布上放着两块颜色和款式都相同的玉佩。对花父花母说道,“父亲,母亲,这是阿离为你们特意挑选出来的礼物,是她师门留下来的宝物,你们快看看。”
花父花母看后,只觉得成色还不错,水头比普通的玉佩看着更剔透些,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之处。
苏离将玉佩交给花母身旁伺候的丫鬟,丫鬟上前接过,取出来后分别交给花父花母。她解释道,“伯父,伯母,这个叫暖玉,常年戴在身上可防风寒入体,虽然作用不大,聊胜于无。”
花父花母听了觉得新奇,暖玉这种东西向来还在传闻里听过,人人都知道这之间有多少夸大虚构的成分,谁知道真的有暖玉的存在。
他们毫不怀疑苏离在骗他们,因为暖玉触手生温,这么拿了一小会,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从手掌处蔓延开来直至全身。花父立即将玉佩带在脖子上贴身带着,不多时全身都变得热烘烘的,他舒服地叹一口气。
花父上了年纪,身上有许多不大不小的毛病,包括老寒腿怕冷等等,这些小毛病说大不大,但也经常折腾得他苦不堪言,偏偏又不能根治,只能在府里常年养着大夫经常调理。
花母也有着同样的问题,频繁的生育对她身体带来的伤害远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能弥补的,就在手里拿着的这么一会功夫,她的四肢百骸仿佛重新活了过来,身体也逐渐变得温暖柔和没那么僵硬。
花母期期艾艾地看向苏离,“这...阿离,这也太贵重了,你原本就是我花家的大恩人,我们受了你的大恩,不说汇报一二,怎么还好收你的礼,要不你还是...”
苏离含笑看着她说道,“伯母,您收下就是,我思来想去,并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只能挑了这两样我用不着的,你们不嫌弃就很好了。何况你们是其他的父母,我孝敬你们也是应该的。”
花父拂着胡须哈哈大笑,一张原本就圆润的脸一笑更显得喜气了。
他心情十分畅快的对花母说,“夫人,阿离说的不错,我们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晚辈的一点心意,你安心收下便是。”
花母瞪他一眼,“老爷,你胡说什么呢。”说罢歉意的看着苏离说道,“阿离,这老头说话不经大脑,你不要放在心上,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苏离笑着说道,“伯母,伯父说的何错之有,我们,难道不是自家人吗?”
花满楼突然牵住她的手,她转头去看他,看见他正看着他笑,眼里仿佛藏着星星,笑容温柔地简直要让她沉醉过去。
花母看见他们这幅小儿女情态,一时喜不自胜。
从这段时间花满楼和他们书信间的来往,他们都知道了,苏离的师门避世隐居,苏离作为唯一的传人在世间历练,她并不愿意过多的被人打扰,也不愿意与人有过多的交往。
花满楼还在信里提及,因着师门的规矩,苏离此生不能嫁人,也不能生子,他们虽然敬重苏离,但也为花满楼感到惋惜。此时听了苏离一番话,她知道苏离亲口承认了这段关系,哪怕没有成亲,他们以后也会是一家人。
正说着,门外陆陆续续走进来一堆男男女女,乍眼一看有十来个。
花满楼依次为苏离介绍他的六哥哥哥和五个嫂嫂,苏离看了一圈心里想到,花家的基因果真不错,一屋子男女老少竟没有一个长得不好看的,就是年纪最大的花父,从五官来看,年轻时必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