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无情和追命连忙过来。
看到金九龄这幅惨状,两人不禁愣了愣。
说实在的,他这个样子,看上去颇为可怖。
眼眶里密密麻麻地扎着钢针,两行血泪顺着脸颊不停留下,最诡异的是,他明明一脸痛不欲生地惨叫着,身体却站的笔直纹丝不动。
无情来不及多想,和追命二人欺身而上,卸了金九龄两条胳膊,然后将人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问道,“他来这里,莫不是趁机偷袭你们?”
苏离点头,“他想故技重施,刺瞎花满楼的眼睛,顺带着把我也弄瞎,呵!”说着冷笑了一声。
无情和追命脸色一片铁青,眼里寒光四射,苏离和花满楼若是在神侯府伤了,他这个御赐的四大名捕之首真的额可以洗洗睡了。
这次是他疏忽,没有加强周围的安保工作。
幸好,花满楼武艺高强,苏离也不是普通人。
若真让金九龄得手,他万死难辞其咎。
无情问金九龄,“你是有官职在身,前途不可限量,为何要劫镖银?”
金九龄已经止住了惨叫,他嘴里“嗬嗬”喘着粗气,听了无情的问话,他轻蔑一笑,“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钱。”
请客吃饭要钱,穿好看的衣裳要钱,维持潇洒多金的花花公子形象更要钱。
然而朝廷抠门,虽说是六扇门第一名捕,说破天了也不过一个小小捕快,每个月的俸银哪里禁得起他如流水的花销。
若是做捕快有钱,那些江湖客全当捕快去了,他哪里至于这么辛苦地想方设法地搂银子。
花满楼寒声问道,“只是劫镖银盗宝,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刺瞎那些人的眼睛?”
他生性柔软善良是不错,不代表他没有一丝脾气。
金九龄三番两次想弄瞎他的眼睛,除此之外,他已经刺瞎了数十个人的双眼了,有的人因受不了这个打击自杀了。
对于这样作恶多端的人,纵然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好不凄惨,花满楼也没有丝毫同情。
他不可能不生气,光明来之不易,若是今天苏离不在身边,或者苏离没有让他随身带着防御的法宝,他此刻或许又成了个瞎子。
若是这样还不动怒,他干脆剃了光头早早出家去算了。
金九龄很是无所谓地一笑,“那些人都看到了我的脸,虽然我有乔装打扮,也难保日后有人认出我,我只刺瞎他们的眼睛,没有杀了他们,已经非常仁慈了。”
对于金九龄这番无耻的话,花满楼只能紧绷着脸不吭一声,良好的教养让他骂不出脏话。
追命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将金九龄踢得在地上打了个滚,这一幕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可笑。
苏离微笑道,“可惜,你抢来的银子以后没命花了,你下半辈子只能在最黑暗最肮脏的牢狱里度过,你刺瞎的那些人,我也会一一把他们治好,你折腾这么久,也只是让自己身败名裂而已。”
金九龄仇恨又恐惧地看着她,若不是不能动,在场的几人毫不怀疑他想跳起来打人。
苏离手里突兀地出现一颗大红色的药丸。
众所周知,在自然界,颜色越灿烂瑰丽,越代表着有毒。
苏离的药也是这样。
这颗药丸颜色如血一般浓厚艳丽,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苏离将药丸递给追命说道,“给他吃下去。”
追命接过来,仔细端详一阵问道,“这是......?”
他自然相信苏离不可能当着他和无情的面让金九龄吃下那种会让人立刻毙命的毒药,他犯的罪要由法律定夺,不过不妨碍私下里出出气。
苏离微微笑道,她的眉眼和煦依旧,眼底深处像是幽暗不见天日的海底,似有波浪阵阵翻滚,无端让其他几人不由觉得一阵发冷。
“这么死了,似乎有些太便宜他。那些受害者得不到赔偿和救助,如果我不答应给他们医治,他们这辈子可以说全毁了,他一条命怎么抵得了呢。”苏离顿了顿,脸上笑容更显得莫测难懂,“这药吃下去,每逢夜晚,他的五脏六腑会犹如火一般灼烧,身体却不会损伤分毫,也算勉强替那些被他伤害的人折一点罪了。”
无情追命花满楼三人听罢,不由同情地看了金九龄一眼,不过他们对此也乐见其成,并不会阻止。
追命拿着药丸往金九龄嘴里塞去,金九龄嘴里不停叫骂着,眼见实在无处可躲,又开始卖惨求饶。追命趁他说话的空隙,一把将药塞进去,然后捂住他的嘴将脖子抬高,良久才松开手。
苏离打了个响指,金九龄发现自己突然能动了。
他匍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干呕,想要借此将药吐出来,可惜苏离的药基本都是入口即化,他这番功夫除了将自己折腾得更脏之外,没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