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狭小又闷热的船舱里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铁栏将空间划分成一个个牢笼,里面塞满了因为药物而昏迷的人,他们都是被掳来的普通底层人员,或是不由己或是不当心地被地下组织绑到船上,在不见天日的飘洋过海即将被当作商品卖往他国。
十五岁的太宰治是这群人里唯一保持清醒的,他伸出手臂从自己的笼子勾进右边牢房,非要戳戳隔壁人的脸。
“醒醒。”
“快点醒过来,这里好无聊啊。”
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那人的脸庞时,人醒了,对方迅速适应因为乙/醚入体带来的无力感,再不着声色地往远处挪动,远离太宰治的手指。
太宰治不在意地打招呼,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现在的时间:“早安啊,观月医生。”
“早。”
被称作观月医生的是个少年,可以算得上是整个船舱看上去最干净的人。暗红色长发扎着马尾高高束在脑后,金色的瞳孔中没有流露出对深陷囹圄的震惊不满,一身白大褂除了皱了点灰尘多了点外还勉强能穿。
他躲开太宰治再环顾四周,默默从周围环境中获取基本情报,片刻后再转过头看向太宰治。
观月医生没问当下情况,而是皱皱眉,补上一句:“能不能不要碰我的脸?”
“诶,为什么啊?”
“我有洁癖。”
太宰治忍不住吐槽:“都被关进笼子里送上船准备卖到国外了,船舱里又脏又乱,怎么你的洁癖现在还在发作!”
“因为和脏乱差的环境相比,你才是最大的污染源。”
“……喂!好过分!我受伤了哦!”
太宰治伤心地把手收回去,挪了个方向背对着两人之间的铁栏杆,仿若真的在为观月医生的话难过。但是观月医生知道他摆出来的姿态都是骗人的,先不说他俩根本没那么熟,关键是被戳脸的是他啊!是他啊!
再晚醒来一秒钟,太宰治的爪子就要戳到他脸上了!
观月医生本来不叫观月,镭钵街的中立医生只是他的其中一个身份,他的真名叫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