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开年纪大会的日子,陈时果不其然发烧了。
陈时病恹恹地在离学校不远的医院吊盐水,父母不在,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座椅上,手背扎着针。明明是上午十点,学校统一开大会的时间,她却看见周封故头上盖着黑色卫衣的帽兜,走进医院来。
倒还没有嚣张到穿着校服逃课,这一点竟然让人有想要表扬的冲动。
“周封故,你来干嘛。”
陈时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疑惑地看着周封故,她脑子烧得糊涂,把那一晚的事情,包括那个莫名其妙的吻,都暂时忘掉了。
周封故站在她身边,药液滴落的速度太快,陈时的手背都有些发肿了,他抬手调慢了仪器的速度,很理所当然地说:“翘课啊。”
陈时转过头咳嗽了几下,样子惨兮兮的,周封故说着:“让你去淋雨,这下发烧了。”
陈时嗓子哑了,“我以后才不去了。”
“陈时。”周封故忽然很认真地叫她的名字,“以后在我接电话之前,不要贸然行动,这样很危险。”
“但是如果一直打不通呢?”
“不会的,以后不会打不通了。”
换第二瓶药液的时候,昏昏欲睡的陈时睁大眼睛,问周封故:“你听到了吗?”
“听见什么。”
陈时弯着眼笑,“我好像听见我写的演讲稿了。”
“这里离学院也有好几百米,你怎么可能听到。”
“真的——”陈时据理力争,“你听,现在已经读到了,尊敬的老师学生们,大家上午好……”
而在另一边,十三中的广场上,临时顶替陈时上台读稿的沈繁珂清了清嗓子,在李之名身旁举着纸张开口念着:“关于我们的未来,相信大家都有不同的期盼和规划。”
“当我们长大成人后,生活里遇到的选择会变得很多很多,走哪一条路都没有错,也没有绝对的正确。”
“而现在,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学习,无论你是勉强能到中游,还是可以拿到靠前的排名,希望大家以后回想起来,都不会在自己的学生时代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