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萱知道谢莹没有撒谎,一字不差,皆是她对谢莹说的,但没有人会信谢莹。
叶氏怒不可遏,将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荒唐!”复又气极了,对着林小娘一顿嘲讽:“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如此粗陋的谎都扯的出来!分明是自己妄想攀高枝,还胡乱攀扯长姐。”
林小娘闻言,立刻跪下认错,“夫人,莹儿不懂事,这事是她错了,是她嫉妒长姐能入宫为妃,才不小心失手将大小姐推入湖中的,请相爷、夫人看在平时里,妾身忠心侍奉的份上,宽宥莹儿这一回吧。”
林小娘自谢萱出事那天晚上回去,便仔细盘问过了,当时谢莹也是这般说辞,她气得罚谢莹跪了一夜,没想到今天谢莹还是此般说。
“小娘!”谢莹见林小娘替自己认下莫须有的罪,不可置信的叫嚷起来。
“住口,大呼小叫像什么话。”
谢相不留情面的话直直的叫谢莹不敢继续往下再说,谢莹顿觉委屈不止,那日,她听了那番话,是想害谢萱来着,让她没法参加三天后的选秀,自己好取而代之。
可是,她不敢啊,殷红和青儿都知道只有她和谢萱在映月湖凉亭,谢萱出了事,她必定难逃罪责。她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便打算收手。可不知怎的,谢萱就顺着她的力道掉下去了。
“谢莹,平日你任性胡闹也就算了,偏生这件事你是错的离谱。”谢相痛心疾首,失望至极的看着谢莹,“你可知,今日之事,若不是太后宽宥,念在你长姐素来贤名在外,会是何等后果!”
“张管家,立即将三小姐送进祠堂思过,三日后,送回清平老家。”
“父亲,女儿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不信您问长姐。”谢莹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的扑到床边,拉着时南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长姐,你告诉父亲,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求求你了,长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谢莹见时南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她,彻底急了,松开时南的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她不能回清平老家,那是乡下,但凡燕京有头有脸的人家知道她曾因犯错,被送回清平老家,就算她有谢相的宠爱,也许不了好人家了,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时南瞧见谢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正欲开口帮她,却看见恰好回来站在门外青儿,一脸愤慨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小姐,你要是敢帮她,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时南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谢相见谢莹越发有失体统,立刻让人将她带下去。
“萱儿,你好生休养,太后体谅你身体未愈,将你入宫的日期延后了一个月。”
时南靠在枕头上,学着谢莹,恭敬回道:“是,父亲。”
谢相看着地上跪着的林小娘,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心底叹息,“你也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