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迎趴在地上扭头看向赵肃,后者拿扇子笑看着她,对身后压制住她的人说:“还不放开?”
一众官兵没有县太爷的命令,一时也不敢松手,却又惧于面前这人的威压,想要松开谢清迎。
赵肃颇为无奈地对他们说:“衙门里走水了,难道你们还不去吗?”
众人这才有了借口离去,纷纷做鸟兽散。
衙门里的人跑来跑去在扑火。
魏延在一旁气得直瞪眼,直接无视火势,跳着脚说:“你好大的威风啊,何处来的小鼠之辈在我这里指指点点?”
赵肃收起扇子,并没有同他交流,怜悯的看他一眼,带起磕磕绊绊的谢清迎就要走。
这时突然旁边一人抬手拦下了他们:“我是两州总管季如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区区李家镇设了县衙不说,光天白日之下父母官连伤带骂的,老人家又何故带着儿女在县衙门口哭闹?”
这人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一连抛了许多问题。他鞋子上带着不知从何处沾染的泥,站得笔直端方,依旧能看出风尘仆仆的身形上端的是一派从容淡定。
季如雨疑惑的看了一眼赵肃,赵肃对他一笑。
谢清迎开口嘲讽道:“老人家带着儿女哭闹?老人家差点没了儿女。”
一旁的魏延紧皱着眉头,听到这话,指着她大骂:“疯娘子!又**何事!我和那小娘子你情我愿...”
季如雨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去,拦住了又要打起来的几人。
周吴氏一看是更大的父母官来了,停下一家三口重逢的哭泣,跪着上去道:“青天何在啊?青天何在啊!”
季如雨只好赶紧让人去扶,没想到周吴氏硬趴在地上不起来,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根本扶不起来,季如雨作罢。蹲下身扶住她:“老婶子,有冤说冤啊。”
周吴氏磕完头犹豫着开口:“县衙新来的这个狗官...”顿了顿,她朝魏延吐了一口。
魏延无视带刀侍卫,上来就要踢周吴氏:“呀,你个毒妇!”谢清迎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打魏延。
季如雨让身边的人拿出大刀,制止这即将又乱起来的几人。侍卫领命,纷纷拔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季如雨拿出两州总管的气势大喝一声:“都住嘴。”
紧接着扶起周吴氏:“老婶子,你说。”
周吴氏恨恨的瞪着魏延开口:“周吴氏本是这李家镇一户寻常住户,安居乐业,就盼着闺女嫁的近近的,我老两口能看着闺女安度余生。没想到有一天,这狗官来了,不做人事不兴村镇。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的村办改成县衙,您说,这小小的一个镇,需要什么县衙啊?”
“这也就罢了,不过是哪里来的官宦子弟图个官位罢了。第二天,他就开始在村里面转悠寻找年轻貌美女子。”
“村里面都是人心惶惶啊,您看,昨天是庙会,因为这狗官又出去抢人,都推延到了今天。”
“可怜那些女子啊,自这狗官上任,被抓走的女子,少说得有十个八个,现在啊,年轻女子不管是出嫁的还是未出嫁的,轻易都不敢出门去。”
“这可害苦了十里八乡的村民啊,好好个村镇,硬生生让糟蹋成这样!”
周围渐渐有村民开始围观,对魏延指指点点。
魏延怒于现在的情形,气急败坏大声喊道:“那又如何?我这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平常她们能见到我这样尊贵的人吗?让她们住在我的县衙府里,是她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