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时,砰地一声,让坐在位置上的所有人都往前倾倒,安静的头等舱都陡然响起清脆利落的京字国骂。
半个小时后,霍慈拿到了自己的黑色行李箱,转身走向电梯。
她出国的时候,车子就放在机场停车场里。
身后传来几句喊声,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直到身后人追了上来。
“美女,这么晚了,我送你吧,”是个打扮时髦的男人,穿着驼色风衣,身材高挑模样英俊。
霍慈冷眼看他:“不用。”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般冷漠,当即失笑,“刚才飞机上我就坐你旁边,咱们还聊天来着呢。你放心吧,我不是坏人,就是看现在太晚了,不好打车。我车就停在下面停车场呢。”
男子一面说一面浅笑,眼神中带着笃定的笑意,显然这种搭讪的事情,没少做过。
霍慈这次连笑都懒得,推着行李箱往电梯走去。
“听你口音也是北京人吧?我之前一直在法国待着,一年都难得回几次北京。”
一上飞机,霍慈就听过了。
“对了,我瞧着你挺眼熟地,就跟那个明星长得挺像的。”
这就是他所说的飞机上的交谈,单方面地聒噪。
‘叮’电梯到了,此时是凌晨十二点半,电梯里没有别人。男人按了负二层,是她也要去的地方,霍慈没伸手。
自以为已经撩到她的男人,连语气都变得暧昧。直到电梯门打开,霍慈先出去,径直往f区走了过去。男人在身后正要喊,又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车停在f区?
“我的车就在这里,来,我给你拿行礼吧,你这么瘦拎着这么大的箱子,多累啊。”
男人站在一辆凯迪拉克面前,连上路在内他花了七十万,到手才两个多月。
车就是男人的名片,吹得再天花乱坠,都不如一辆好车来地叫人信服。
可是他说着,一直神色冷漠地霍慈已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在隔着凯迪拉克两个车位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滴地一声,落满灰尘的方正大车,前灯登时亮了起来。
霍慈没开后备箱,直接拉开后座的门,将行李箱举着塞了进去。她一米七二,但骨架窄,细胳膊长腿,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偌大地箱子,搬进后座里。
随后她从车头绕到驾驶座,开门、上车、发动,一气呵成。
当她的车喷着尾气,从男人身边离开时,一直站在原地的人,怒骂了句:“我艹。”
奔驰g65amg,市价370万,零头都够买他的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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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慈到家的时候,整个小区已一片安静,刷了卡门卫立即打开栏杆,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到家打开门灯,顺手把一排按钮全扣了下来,从廊灯到客厅的各种吊灯、顶灯都亮了起来。入目便是一片纯净地白色,线条硬朗地白色,除了白,就只有偶尔点缀着的黑色。
纤尘不染,看来她不在的时候,经纪人来打扫过她的房子。
她赤着脚进了房间,找了换洗的衣服,直奔浴室。
纯白色浴缸旁边就是落地窗,二十八楼的高度,足可以鸟瞰这座城市。
当疲倦地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时,那种满身的疲倦都在一瞬被冲散。她沉入水底,水流像是柔软地缎子在她身上滑过。直到她破水而出,趴在浴缸的边缘,望着外面的夜景。
大片黑暗中,夹杂着零星的灯光。
即便是这个喧嚣繁华地城市,在凌晨时分也不由分说地安静了下来。
洗完澡,霍慈穿着白色丝缎衬衫走了出来,衬衫只系上了两粒扣子,黑色文胸包裹着柔软如玉地一团,宽松长裤盖在脚面,依旧赤着脚。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长发一直往下滴水,她讨厌吹风机的声音,所以从来不吹头发。
坐在白色沙发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作为摄影师,又有自己的工作室,她工作时间自由,每年出去采风都是常有的事情。找她拍片的工作太多,她要价又是行业内最高的,多休一天都是钱。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她还没回国,经纪人就把她的工作日程确定下来了。好在她向来准时,说休假到哪天,就绝对不会迟到。
霍慈随手给经纪人发了一条:回来了,工作照旧。
一分钟后,莫星辰的电话打了过来。莫星辰是她大学室友,如今是微博上有着百万粉丝的时尚博主,总从霍慈这里拿各种杂志封面和代言料,忽悠各家明星粉丝。
霍慈接通电话,打开免提,便开始用毛巾擦头发。她的头发打小就又浓又密,打理起来麻烦,却从来没想过剪。因为她爸爸说过,小姑娘扎辫子才好看。
小姑娘,她嗤笑一声,差点错过了莫星辰的话。
电话那头的莫星辰声音有点大,“我们在老地方呢,你过来。”
“我得睡觉了,倒时差。”
莫星辰扑哧笑了,“你骗谁呢,下飞机十个小时内,你睡不着。”
霍慈挂电话的时候,没说去不去。她坐在沙发上一直擦头发,直到把头发擦了半干,又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她喜欢家里窗明几净的。就连浴室都装上了大片落地窗,客厅更是整面墙都被打通了。
半个小时后,她换了一身衣服,拿着钥匙下楼。
莫星辰说地对,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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