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织田作的病房中。
“爱丽丝,爱丽丝酱,不要生气!这件衣服不好看,没关系,我还准备了很多,全部都是可爱系少女风的小洋服,爱丽丝穿上绝对很合适!”
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脸色微红,暗红色的双眼闪闪发亮,兴致勃勃不停的展示各种漂亮的服饰,甚至还想亲自上阵帮眼前的金发小女孩换衣服。
“才不要,林太郎,你这个笨蛋……”金发小女孩一个高抬腿,裙摆扬起,把对方踹飞两米,刚好摔倒在病床边,抱头蹲下,两行鼻血流出。
“爱丽丝酱,今天的……是纯白色。”
小女孩气呼呼的甩门而去。
织田作面无表情地坐躺在病床上翻看手中的书籍,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
名为爱丽丝的小女孩离去后,森鸥外拍拍身上的白大褂,站了起来,略带忧愁的叹息,“少女成长后,总是会离开大人的怀抱,真是令人伤心……”
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还是说给这个房间唯一的观众听。
织田作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对方绝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愿意屈人之下。
“对了,差点忘了,这是今天分量的药剂,”森鸥外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从旁边的小柜子中拿出一个深褐色的小瓶子,轻轻地摇了两下。
小药瓶在阳光下伴着异样的光泽。
织田作乖巧的把书放到一边。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他的力量恢复后,有的是机会,让对方跪下叫爸爸。
森医生取出一支干净的针筒,透明的液体被针筒抽出来,轻轻一弹,几滴液体从针筒上滑落,“乖孩子,把手伸出来。”笑得像引诱孩子的坏叔叔。
织田作沉默的伸出右手,放在纯白的床单土,纤细的手腕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细微的**,**周边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不管是日常检查,还是药物注射,这种针剂一天至少要打三四次,再加上他抑制了愈合能力,手自然就变成了这样。
森鸥外准备注射的手一顿,歪了歪头,“这可不太好,还是换一只手吧。”织田作闻言把右手伸回去,把左手伸出来后,发现两只手是差不多的情况。
森鸥外有些苦恼的想了想,“还是再换一个地方吧。”
织田作把手都放了回去,疑惑的看看他。
森医生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哪里可以下,伸出左手轻轻抚上他的颈部,作为人体最重要的要害之处被掌握在对方的手中,织田作身体本能的警惕僵硬。
“放松一点,不然脖子边的肌肉会夹着针头……”下巴被不容置疑抬起,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捏在织田作下巴两边。
森鸥外垂下头,拿着针筒的右手慢慢靠近,“很快就好。”
冰冷的针管触碰到他的皮肤,一阵轻微的刺痛过后,织田作清晰的感受到,冰凉的液体被注入自己脖子中的血管。
“乖孩子……”冰冷的针管慢慢的离开,带出一小点的血珠,被一只拿着棉花球的手擦拭。
“好了,”使用过的针筒被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森鸥外饶有兴致观察着少年的表情,很不错,不管是危机感,还是警惕性,都很不错。
如果不是……倒是一个好苗子。
织田作摸了摸脖子上新出炉的小**,又是一针含有安眠作用的药剂。
过一段时间他的血液会自动分解这种药性,平时这个时候他只要昏睡过去,就可以避开大部分人的监视。
可是今天不凑巧,森鸥外这个始作俑者并没有离开。
织田作准备闭上双眼进入睡眠,医务室的门被猛的打开,是昨晚的那个少年。
“你,就是太宰先生带回来的人。”
由黑浅变成灰白的发色少年,带着凶狠的目光走进来,对方眉形很淡,一进门表情不悦的盯着织田作上下打量。
织田作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不知道他哪里惹到了对方,对方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狂犬,见人就咬,“真弱,就像苟延残喘的病猫,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太宰先生的注视?”
“……”织田作挑了挑眉,真的是好久没有人用弱小这个词来形容过他了,在主神空间待了这么久,基本上已经是半步成神的状态,如果没有这次意外……!
织田作低声笑道,“如果我是病猫的话,那你是什么?哪里来的野犬吗?”
这个家伙!
芥川龙之介身上范着淡淡的红光,黑色风衣无风自动,就像一头漆黑的凶兽,面对自己的猎物,露出凶残的獠牙。
一口就要将其咬碎。
由黑色衣服变成了凶兽快速的向织田作的脑袋袭来,只见病床上的少年轻轻抬起左手,握住虚空中的M9。
砰砰砰!
黑色的凶兽被击落。
空气中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芥川龙之介咬牙切齿,准备再次攻击,森鸥外慌慌张张的站起来,阻挡在他们之间,“芥川君,芥川君,要打扰病人的休息,太宰君会生气的。”
“到时候,可不是一个拳头加五发**可以解决的……”但是他的话苑如火上浇油,芥川龙之介的表情更加狰狞,脑海中回想起昨天晚上太宰治先生回来时的样子……
带着温暖的视线,注视着轮椅之上的人,那绝不是他熟悉的太宰先生任何一个模样。
太宰先生是他的引导者,是他在黑暗中指引的光,对待他的教育训练冰冷无情,没有达到要求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却也是他最尊敬的人。
他以为对方不管对谁都是那么严苛,只是没想到太宰先生还有那样温暖的双眼,却不是对着他。
芥川龙之介心中仿佛有怒火燃烧。
真是不爽,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织田作看对方怒气冲冲的模样,还以为会立刻冲过来和他干一架,没想对方双手握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扬起的黑色风衣滑过一个冷硬的弧度。
既然是太宰先生的命令。
他绝对会遵守。
织田作:……
好久没见到那么死板的人。
有点意思。
“怎么,好奇?”
森鸥外见织田作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消散在空气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暗红色的双眼微眯,双手放入口袋中,懒洋洋的睡倒在白色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