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吃的很香。
顾怀年也吃了起来。
阿七的手艺,他吃了几十年了,早就吃惯了。
这一次吃,居然觉得有些美味,把汤都喝完了。
方妙和顾怀年同时吃完的,她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分外满足。
阿七进来,见顾怀年吃得这么干净,恨不得拍他的肩膀,夸他是个好大儿。
顾怀年冰冷的眼神瞥了过来,阿七立即怂了,乖乖把空碗收拾了,又退了出去。
书房里又剩下顾怀年和方妙两个人。
方妙继续看着卷宗。
“大人,我觉得这杜氏上吊自尽案有疑点。”方妙道。
杜氏便是前几日,方妙去验过,确认是自尽的那个妇人。
顾怀年看向她,神色瞬间的诧异,转瞬即逝。
“为什么这么说?”顾怀年问道。
“这封遗书,写得太井井有条,太冷静了,不像她当时该有的情绪写出来的。”方妙道。
这笔力很稳,手甚至没抖一下。
纸张也很干净,没有褶皱。
像是一口气写完的,期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封信里并没有透出她的绝望和挣扎。
初看不觉得,现在,方妙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和冤情?
顾怀年的目光里带着赞赏。
这桩案子确实有问题,他没想到方妙这么敏锐,居然从这封遗书里看出了问题。
“这字迹很像死者的,但其实不是死者的。”顾怀年道。
方妙惊讶,这案子真有问题,大人早已发现了?
方妙看向他,这男人总是给人一种很强大的感觉,很敏锐很厉害,许多案子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能让别人不动心呢?
可惜,这样好的男人,注定与自己无关。
谁能被顾大人喜欢着,肯定很幸福吧。
方妙忍不住嫉妒起那将来被顾大人喜欢着的人来。
“杜氏的丈夫有很大嫌疑。”顾怀年道。
方妙神色惊讶。
杜氏的丈夫?
她记得死者的丈夫哭得伤心欲绝,完全是真情流露的模样。
顾怀年自然看出方妙的惊讶。
“人是一种很擅长伪装之物,有些人看着是人,其实扯开伪装,是野兽。”顾怀年道。
是啊,人心难测,那人面下,还不知道是人是鬼。
“死者的丈夫和一女子来往甚密。”顾怀年道。
方妙眉头皱起,所以杜氏的丈夫那深情的模样都是装的?
难道是杜氏的丈夫逼得杜氏上吊,然后伪装成杜氏是上吊,他再作出一副深情的模样,以此逃脱罪行?
他一点责任都没,还可以继续与那女子厮混,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想想就好气人!
而杜氏,究竟是受到何种逼迫,和折磨,才抛下襁褓中的婴儿,选择上吊?
死者也太可怜了。
“大人,您一定要查清这个案子,还死者一个公道!”方妙道。
“身为推官,便是要断冤狱。”顾怀年道,“我已经着人去查,很快就证据确凿,凶手很快就现形了。”
方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是可怜那襁褓中的婴儿……
“这世上的事无法十全十美,而我们的责任,便是让有罪者受到应有的惩罚,无罪者免受冤狱。”顾怀年道。
方妙点了点头。
方妙继续看卷宗。
很快,她就将卷宗看完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
“大人,我先回去了。”方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