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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3月23日对穆家和不少无辜的路人而言就是场灾难。
穆家二老失去了自己的儿子,穆晴少了一位关心自己的好大哥。还有另外两个家庭,也因为失去至亲而变得支离破碎。剩下的几个轻重伤,说不定还会留下这辈子都抹不平的伤痛和后遗症。
车祸半小时后,穆恒被送入第一人民医院,当即外科急诊医生发下病危通知书。
15分钟后,他被推进手术室,一院普外当值急诊班主刀宣布病人腹腔内大出血,肝脾破裂,肾脏严重挫裂伤,急诊手术正式开始......
在手术台上继续挣扎了2个半小时后,穆恒脑出血脑水肿突然加重。原本考虑外伤情况决定先暂缓的脑外伤在一瞬间崩溃,从“不算太严重”到“失控”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颅内压就像受了刺激的血压一样一路飙升,一旁待命的神外科医生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瞳孔就已经开始散大。
没人会想到,一个本可以靠保守治疗等待血肿吸收的脑出血会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重新评估病情后,几位神外医生都觉得穆恒是脑挫裂伤后脑出血合并严重脑水肿,这在神经外科中是极度危险的情况。(1)
人还躺在手术台上,刚做完脾切除和肝裂伤缝合,肚子都还敞开着,根本没机会再复查一遍ct。看着血压不停在掉,除了用上各种急救药物外,神外医生当即找到穆晴商量决定开颅,尽快缓解颅内压。
刚掀开颅骨,膨大的脑组织就像一个吹起的皮球,不停往外鼓。好在医生手速够快,要不然头皮缝合都会成为一种奢望。(2)
可惜,就算穆晴无条件答应了所有急救和手术措施,她大哥依然没能摆脱危险。穆恒就这么一脚踩进了脑死亡的泥潭,再也没走出来。
为人父母自然不肯放弃。
在没看到心电图一直线的时候,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宣布死亡。最后还是刘坤出面,在舆论和道德的双重重压下说服了穆晴。
灾难就发生在不远处的飞宏路和一院的急诊手术台上,手术室外的哭喊声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稍好些。
聚焦视角便会得到这样一场惨剧。
可如果把视角拉离,轻笔淡化这场不幸,3月23日这个日子对不少人而言却是一场新生。
最先获益的就是已经经历了三次酮症酸中毒的杜默,一个星期前刚被急诊收治入院。入院前,他的血糖常在3-20+之间波动。入院后,这个范围被缩小到了5-15之间。
可是这是每天测九次毛糖和不断调整胰岛素换来的,那么多年下来杜默真的受够了。
在i型糖尿病确诊九年后,他终于迎来了新的胰腺。穆恒的胰腺给了他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而其他器官则被红十字的器官移植委员会分去了全国各地。
双肺经陆空运输交接八个小时,终于在凌晨1点送进了上京二院的移植中心。国内肺移植第一人陈景裕教授和他的团队奋战五个小时,终于让原本copd终末期的病人见到了第二天的阳光。(3)
随着几天后维持用的呼吸机被拔除,老人迎来了没有呼吸困难、没有气喘的生活。
取出的骨髓送去了南方的广云,那儿有一位饱受白血病折磨的孩子。心脏去了江城,需要它的是个终末期心力衰竭的老人。角膜和肝一起去的明海,角膜给了一位失明许久的中学生,肝则是给的......
“嗯?”祁镜听着纪清打来的电话,忽然记起了这个人名,“是宁静的宁?”
“你认识他?”纪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