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涵的健康问题上,杨泽生确实没什么主见。
其实在衣、食、住、行等其他方面也是如此,比如今天杨泽生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住的酒店,出行坐公交、地铁还是包车,这些都会由叶涵来决定。
杨泽生不是没主见,一个没主见的人是完不成博士学业的。
他只是在叶涵面前没主见。
不过这些遍布在日常生活中的只是小事,男生给选项让女生做最后的选择也不错。可不错的前提是在重要的事情上得坚持自己的观点,健康问题就很重要,让没学过医的叶涵单独做决定,自己却人云亦云就有点过分了。
说好听点,这叫听女朋友的话、暖男,说难听点就是唯命是从、怕担责任。
杨泽生不是医生,可确实学过医,五年本科毕业后才考了澳洲昆士兰的生物工程学硕士。
这五年的本科可不是白读的,他也积赞了不少医学知识,也参加过最后一年的实习。甚至之后的分子生物学课程和研究也都和病毒有关,脱不开临床的联系。
不过研究者和临床医生还是有区别的,让他下诊断肯定不行。但他至少应该知道,什么样的情况该留院治疗,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出院。
流感不是什么非常特殊的疾病,症状也是很简单的几样罢了。
在体温明显下降后,身体除了稍显乏力外,其他全身症状都会快速减轻。现在叶涵体温已经降到了度,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她却因为抬手牵拉到胸肌而疼得叫出声来,这本来就很反常,坚持出院显然是不正确的。
然而叶涵还是觉得自己没问题,杨泽生也依然坚持听从自己女友的决定选择出院。
如果是之前,只有双前臂出现肌肉疼痛,症状依然稳定,祁镜或许会放任他们。反正自己还有不少时间,再辛苦辛苦,跟上几天看看情况也不是不行。
然而现在症状明显出现了变化,说明病情在发展,再等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疼痛从原来的前臂往胸口扩散,可以说是累及胸肌的肌肉痛,也可以说是累及到了心脏冠脉的胸痛。
胸痛可大可小,这要是出院,万一半路出了事儿再回医院说不定就成了大问题。祁镜可不希望自己这些天的努力白费,还没得到答案呢,人莫名其妙先走一步就不太好了。
“这一出院,万一你女朋友出事怎么办?”祁镜还在劝,“你能担这个责任么?”
“祁医生,我问过这儿的医生了。”杨泽生也不笨,还懂得变通,“他们说应该是流感留下的一些后遗症,需要一到两周才能完全恢复。现在体温和心电监护上的数字都是好的,没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先出院。”
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祁镜觉得不对劲。
叶涵又不是刚会抬手的婴儿,之前抬手可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原本好好的胸前区在流感刚结束的时候,忽然疼了起来,这种逆向改变肯定不是对方所说的流感残留症状那么简单。
如果放任出院,一旦肌肉出现之前的疼痛,叶涵肯定又得吃塞来昔布。
止痛药是病人的福音,却是疼痛诊断中的大敌。继续服用止痛药,只会让叶涵的症状变得更模糊,诊断起来更困难。
“把电话给你女朋友,我来和她说。”祁镜决定最后搏一搏。
电话转到了叶涵的手里,对方确实没感觉到其他症状,只是有些单纯的一些抽痛和酸痛罢了,这几天她早就习惯了。
因为躺了好几天,她现在正急着要走,人就坐在床边。
“喂,祁医生,我没事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