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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和那只虾没有关系(1 / 2)

华烨当然没有回来。

她在泰华公司的接待小姐给她的海报上看到,音乐会八点开始,怎么的也得有二个小时,现在才九点刚过,正是演出精彩的时候。不知道华烨有没记得买束花?

换鞋、开暖气,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到很高。快要新年了,主持人一个个象磕了药,一开口就情绪激昂。

为什么别人的快乐来得都那么容易呢?

陶涛站在莲蓬头下,眼泪和热水一同哗哗流下。

穿了浴袍出来,听到手机在包包里叫个不停。

左修然还在办公室,声音疲惫,四周很安静,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清清楚楚,“我刚开完会回来,还没吃饭,吸了一下午的二手烟。”他向她抱怨。

“嗯。”她紧咬着嘴唇,不敢多说话,生怕下一刻自己强行抑制的情绪突然漫出,她会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基础设备的安装算是完美结束,但主设备的安装程序,我今天细看了下,还有些问题,我明天要回北京一躺,和那边的德方工程师探讨探讨。培训的资料我发在你邮箱里,你明天把它校对、影印出来,发给安装人员和操作人员。”

“嗯。”

“今天怎么这样深沉?”左修然调侃道,“是在被窝里给我打电话,不方便?”

“不是。”

左修然停顿了下,轻轻一笑,“你这笨手笨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呢?电脑也没关,门也没锁。这次又开始关心心脏问题了?”

她下午在健康网上查看心脏病的发病症状和一些急救方式,准备打印出来给保姆阿姨,如果妈妈一旦发病,保姆也知道该怎么做。后来接到叶少宁的电话,心就乱了,什么也没做成。

“对不起。”

“喂,你在给我堆积木吗,一次多一个字。我坐下来了,你说吧,是谁心脏不好?”

也许是天冷,也许是夜太静,也许是此刻太孤单,也许是他随意的语气背后悄无声息的关怀,泪,一滴,又一滴,再一滴,然后成串的滴落地衣襟上,最终她泣不成声。

左修然显然听出来了,开始沉默,任她哭得气都接不上来。

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我----妈妈----”真好,她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痛哭的理由。

他嗯了一声,没有多问,然后便挂了电话。

华烨回来时,她眼睛红肿得象只小兔子,对着电视屏幕发呆。

“出了什么事?”华烨大衣也没脱,忙走过来摸她的脸,她发现他的手很冷,身上没有一点烟味和酒味,味道很清爽。

“看了刘德华演的《童梦奇缘》,很伤感。”她站起身,帮他挂好大衣。

华烨拧拧眉,去餐厅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是个悲剧吗?”他好象很开心,嘴角弯着,眉宇间有某种温柔的东西轻轻荡漾。

“嗯,一个小孩子吃了一种快速成长的药,在一周之内变成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他以为长大之后,就可以不要回家,不要上学,不会被别人欺负。可是在这一周中,他发现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大人也有大人的烦恼,大人也有许多解决不了的事。长大的代价,是失去从前你以为不值得但以后再也不会拥有的东西。”

“哦!”华烨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感觉这个故事有点说教,并不伤感。“很晚了,早点上床吧!”

他转身进卧室拿睡衣冲澡。

“老公,你有想过我苍老的样子吗?”她喊住他。

他回头看她,笑了,“不就是头上多了点白发,眼角多了点皱纹吗?还能是什么样,我说不定就成了一糟老头。”

有一天,她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笑起来满脸皱褶的样子,他会看到吗?

“干吗这样看着我?”她两只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眨都不眨,华烨挑眉问道。

“我想像不出你是糟老头的样子。”她慢慢地向他走近,她想他们有可能走不到那一天了。

“傻样,那么远的事干吗操心?”他揉乱她的长发,很难得的主动抱了抱她,“乖,去睡吧,我马上来!对了,明天是张弘的生日,我下午没事,先过去和他们打牌,你下班后直接过去,在我们常聚会的那家会所。”

一些隐匿的事如春天急于萌芽的小草,泥土怎么能成为她的阻碍呢!她没有力气去猜测,去拭探、观望,那就迎面而上!

今天,周子期的话有可能只是一场毛毛雨,张弘的生日,将会是大雨滂沱。

无所谓,反正已经淋湿了。

“好!”她点点头。

心里面烦乱,连老天也跟着不配合,从早到晚的一场大雪,据说是青台气象史上三十年未见过的,将整个城市再次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从高楼里望外看去,整个青台市仿佛是用银粉堆成的水晶世界。新闻里说,高速公路关闭,多架航班取消,省道上多处发生车祸。

左修然的航班是早晨的,陶涛打他手机,手机不在服务区,大概已经到达北京。一整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忙了什么。稍微回过神,都到下班时间了。

天寒地冻,出租车的生意好得很。在公司门口站了好一会,也没拦到车。风透过围巾钻进脖子,感觉心口都冰凉一片,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不禁叹了口气。

很想很想回家!

可是当一辆竖着“空车”牌的出租车经过时,她还是举起了手,向司机说了会所的地址。

窗外霓虹闪烁,她看着一辆辆车子如蜗牛般在眼前一辆一辆地闪过,心也跟着一上一下地起伏,好似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不敢猜想,只能交给命运。

张弘是个极腐朽的家伙。这家会所和彩虹酒吧一样,在青台也属于最高档的。里面有室内网球场、温水游泳池、桑拿浴室,还有音响效果最好的k歌房,在那里,可以吃到最正宗的法式大餐,也能品尝最地道的巴西咖啡,如果你是个传统的人,你也不会失望,这里川菜和淮扬菜也非常有名。

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墙上嫣红的小探灯,照得那精致的玻璃底砖越发玲珑剔透。穿着黑西服的侍应生把她领到一个大包厢,替她推开门,然后微笑离开。

华烨和张弘几个男人围着桌子打牌,另外两个男的与三个女人在唱歌,经艺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听到门响,众人抬起头,看见是她,依旧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只有华烨问了句:“路上好走吗?”

她笑了笑,“挺顺利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对着张弘点了下头,“生日快乐!”

张弘咧了咧嘴,“谢谢嫂子的礼物,真是太破费了。”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明年华烨生日,你得还个大人情。”坐在华烨身边的一个男人斜睨了下陶涛。

“那是当然。”张弘懒洋洋地挑了挑眉。

华烨的运气不太好,一把的烂牌,面前的筹码所留无几。

张弘赢了不少,笑得眼都细了,他抬起头,对陶涛说,“你来替我打几把,我还有几个电话要打。”

她牌打得不错,而且都是熟悉的人,也就没推辞,与张弘换了个座。

“子桓,到哪了?我这人全到齐了,就差你们乐队几个弟兄,干吗,干吗,矫什么情,给哥们个面子,快点!”张弘合上手机咂咂嘴,“真受不了你们这些个有妇之夫,让你们出来吃个饭好象攀高山似的,有那么难吗?哦,嫂子,你别介意,我没影射你,在这方面,嫂子是做得最好的。”

陶涛低下眼帘,淡淡笑了笑,到是华烨瞪了张弘一眼。

张弘挤挤眼,站起身,拉开门。服务生正好进来倒茶水,刚关上的门又被拉开,张弘的声音清清楚楚从走廊上飘了进来。

“为什么不来?这是我的生日,和别的人有什么关系?你昨天首演,朋友们把所有的事全搁下,给你捧场、送花,你连杯茶也没请我们喝。我的生日,你不来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朋友们很多,又不是只有那么一两个,有什么不好?嗯,外面在下雪,没事,我找人去接你,这下总可以了吧!不准说不,一会见。”

服务生倒完茶出去,张弘拉住,“通知餐厅,我们这就过去。”然后进来,吆喝着一帮人出了包厢,转战餐厅。

女人少,男人多,于是分成两桌。男人们坐了一张大圆桌,女人们围坐一张长餐桌。餐厅特地做了长寿面和蛋糕,中西结合。

经艺被安排在大圆桌那边。

服务生点蜡烛时,萧子桓和乐队的四个成员到了。看到陶涛,他撇了下嘴,算是招呼。陶涛笑着挥手,发觉一向风流倜傥的萧子桓憔悴不堪,想必和陶嫣然的战争还没结束,笑容都那么的苦涩。

刚刚一脸无神的经艺陡然精神一振,冷眸都泛出了水光。

刚坐定,服务生从外面又领进一人,餐厅内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许沐歌抱着一束花,向众人微笑颔首。张弘过去,帮她把大衣挂好。里面是一件雪白的高领毛衫,衬着如墨的长发,整个人散发出冷艳的高贵气质。

“这么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只好这样匆匆忙忙来了。生日快乐!”许沐歌把花束递给张弘。

张弘受不了的耸耸肩,把花束随意地往沙发上一扔,“竟然给一个大男人送花,你没搞错吧!来晚的人,罚酒三杯。”他拖着许沐歌走向大圆桌。在经艺的旁边恰巧有个空位,那个位置与华烨之间隔着萧子桓。

许沐歌也是爽快人,一口气喝尽了张弘倒下的三杯白酒。喝完这才允许落座,座中的人纷纷夸奖她昨晚的演出多么多么的精彩,她谦虚地说:“有好一阵子没登台了,其实昨晚很紧张,效果并不算好。为了这场演出,我练琴练得手指都破了皮。”

她张开十指,指尖纤细、修长,在指腹处,确有几块皮肉往外翻出。

自始至终,华烨都在与身边的朋友轻声交谈着,谁进来,谁坐下,他都没去注意。许沐歌则是与经艺不时的耳语,经艺不知说了什么,她转过身,向长餐桌上的女子笑了笑,当目光落到陶涛身上时,她的笑意扩大了。

菜一道道上来,很多,色香味俱全。陶涛没什么食欲,捧着一碟蛋糕,就这么坐着。

这个时候,她已经很平静了,一点都不激动。如同看到海啸狂奔而来,回头看看,后面是茫茫的沙滩,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也逃不过这场劫难,不如就泰然处之。

寿星张弘今晚很开心,来者不拒,不一会,便喝得脸如关公,站起身时,几乎连酒杯都拿不稳。

陶涛看众人都已敬过,这桌唯有她还没去。她本来是喝果汁的,怔了怔,拿起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准备过去,后面侍应生慌慌地说:“小姐,麻烦让一让。”

她侧过身,只见服务生一手端一只偌大的盘子,盘中装满了排放得整整齐齐的对虾。这种虾,在这个季节,象这么大颗,极其罕见,也只有张弘敢这般铺张。

女人们不顾形像,伸出纤纤玉手,各捏了几只虾放到自己的盘中剥了起来。陶涛看见不爱吃虾的华烨也夹了几只过去,到是许沐歌看看自己的手,向一脸询问的经艺摇了摇头,端起酸奶杯浅浅抿着,神情意味深长。

陶涛突然有一点紧张,甚至觉得呼吸都不大顺畅。

没有让她失望,差不多在同一个瞬间,华烨把剥好的虾码在餐盘中,手一抬,他还在与隔壁的朋友说话,头都没转一下,那边许沐歌已伸手接住,接着,他又把醋碟递了过去,她接过,拿起筷子,夹着鲜美的虾肉,蘸着醋,秀气地吃了起来。

这一切是这么的和谐,这么的自然,不止是陶涛看到,经艺也看到,张弘也看到,还有别人也都抬起头,可是没有一个人脸露讶异之色,没有一个人这样的照顾、体贴有什么不妥。

也许华烨并不是刻意,他习惯了。许沐歌练琴的手,必须保持指纹的敏感、光滑,不管是吃鱼还是吃虾、吃蟹,从来不动手,都是他剔好了给她。她接受得也很习惯。

只是习惯,没有别的含义。

陶涛定了几秒,直直地看向华烨,心头一窒,无端端地打了个冷战,叉子上的点心啪地掉到了桌上。

餐厅内的暖气很大,陶涛的手心隐隐生出一层薄汗。她感到闷热,气都喘不上来,她拉开椅子,出了餐厅。

再呆下去,她担心自己会为几只虾闹出什么惨案来。

走廊上的空气还是很闷。其实这么高档的地方,自然是有中央空调的,任何一处的温度都是恒温,湿度也是控制的,没有道理会闷。

喉咙干涩,仿佛正被什么东西堵着,上不下来,下去,可是一颗心却陡然往下坠了坠,五脏六腑都被撞得隐约疼痛。

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出来方觉好受点,走廊上还站着一个人。萧子桓端着杯酒,跌跌撞撞地走着。她忙上前去扶他,“二哥,你又喝醉了。”

“谁说的,我----没醉。”他对着她呵呵一笑,“嫣然说我的酒量很大,她是先爱上我的酒量,然后才爱上我。我呢,是-----先喜欢上她那双长腿,然后才喜欢上她的身子。”

“二哥,别胡说。”有两人端菜的服务小姐迎面走来,低着头吃吃地笑,陶涛忙捂住萧子桓的嘴。

萧子桓推开她的手,只听“咔嚓”一声,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她低头一看,晶亮透明的欧式高脚杯被萧子桓给生生捏碎了,酒洒在地毯上,瞬即染红了一片。有一些细小的玻璃刺进了肉里,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不多,应该伤得不深,但依旧红得很触目惊心。他直直地盯着手掌,好象伤到的是别人,和他一点头系都没有。

“二哥,你的手----”陶涛吓得握住他的手,急忙找人帮忙。

“不疼,这里-----才疼呢!”萧子桓拍通拍通地砸着心口。

“子桓,你去哪了?天----”经艺从餐厅跑出来,推开陶涛,抱住萧子桓,“怎么这样不小心,服务员,快拿纱布、消毒水。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包扎。”

“不要你管,你是谁?”萧子桓挣扎得甩开经艺的手,往后退几步,醉眼朦胧。

经艺柔柔地一笑,又走上前,“我不管你谁管你。我看你没喝多少,怎么一刻功夫,就醉了。别闹,我们去医院。”

“不去医院。”萧子桓象个孩子似的很固执。

“那去我公寓,我给你调你喜欢的鸡尾酒?”经艺轻哄着,如同脾气好好的妻子对老公般。

“不用了。”说话的是陶涛,她冷冷地隔开经艺,挽住萧子桓的手臂。

“这是我和子桓的事,你别插手。”经艺不耐烦地瞪着陶涛。

陶涛迎视着她,“你是二哥的什么人?”

“我们是朋友。”

陶涛嘴角慢慢泛起一个冷笑,“朋友的领域还真是广。男女之间真的能做朋友吗?不是打着朋友的旗号方便某些苟且之事吧!二哥有妻子,有父母,还有孩子,他有什么事,好象轮不到你来关心!”

“陶涛!”经艺没想到一向温温驯驯的陶涛会说出这样凌厉的话,羞恼地瞪大了眼,“那你呢,对他这么维护,不会是妒忌心作怪?”

陶涛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而是从萧子桓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到陶嫣然的号码拨了过去。

“嫣然姐马上就过来,二哥,我们去大厅里等。”她向耷拉着头已经不怎么清醒的萧子桓说。

经艺表情扭曲地挡在她的面前,“你是在指责我吗?”

“你一个未婚女子对人家老公这么热情,你不觉得不正常吗?是的,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你爱的这个男人是别人的老公、别人的父亲,你心里面就没有一点点障碍?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把二哥留在你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告诉你,二哥不可能喜欢你的,因为你根本不懂爱。”

经艺怒到极点,“你以为你比我好?你抢了别人的男友做老公,就没一点罪恶感?我告诉你,华烨以前深爱沐歌,现在深爱,将来也深爱,可就是与你之间多了一张证书,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沐歌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很得意?你有没有好好看华烨,你问问他过得开不开心?你去问问其他朋友,以前的华烨是什么样,现在成了什么样?华烨这一辈子最失败的地方就是娶了你。可是你能用证锁住他的人,能锁住他的心吗?”

这边的声响已经让经过的服务生开始窃窃低语了,她低下眼帘,没再看经艺,扶着萧子桓走向大厅。

没等多久,陶嫣然一身的风雪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萧子桓一掌的鲜红,愣住了。

陶涛吃力地帮她把萧子桓扶上车,冷风一吹,萧子桓有点清醒,睁开眼,挤了挤,“我怎么----好象看到我老婆了,不对,不对----她才不理我呢!”

陶嫣然打开车门,让他躺进后座,他带血的手掌抓住陶嫣然,“老婆,老婆----我们别吵了-----吵一次,心就伤一次-----我真怕我会撑不住-----”

“这是干吗,别人在看呢!”陶嫣然眼眶红红的,挣开他的手,砰地关上车门,转过身向陶涛道谢。

陶涛摇手,“嫣然姐,小心点开车。子桓哥其实还象没长大的孩子,你别和他计较。”

陶嫣然无奈地笑了笑,上车离开。

陶涛怔怔地站在台阶上,纷扬的雪花不多会便把双肩染白了。“小姐,快进来!”门僮体贴地提醒。

她回过头,看着奢丽华美的会所,身子怎么也动弹不了。一股腥甜流到舌尖,她一惊,放开不知何时咬紧的下唇,无声一笑,对着英俊的门僮点点头。

门里门外俨然两个季节,她一时不能适应。

“陶涛,”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很用力,用力得她能感觉到一丝的疼痛,用手腕通过经脉一直传到心里。她没有抬头,盯着乱花的地毯,“我想回去了。”

“向经艺道个歉去。”华烨的声音冰冷得象外面飘着的雪花。

“我做错了什么?”她神情平静,声音没有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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