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云飞与糊里糊涂闯进来的李信春之外,其余的人看来都是早就清楚这里的规矩的。所以,等待的过程虽然漫长而又无聊,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出声抱怨。
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原地修炼。虽说被那吞山教的首领以一招气吞山河吸去了不少灵气,但此地的灵气还是十分充沛的。即使不是为了后面的神力传承,就只是将此地单纯地当做一个修炼的场所,也是不错。
只可惜,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进入这个地方的,想想炎城先前的那一场大战就知道了。
沈云飞以隐龙魂障包围住自己与李信春的魂识,暗中说着悄悄话。两人交换了一下分别后各自的经历,顺道也探讨一些武技上的问题。
在这一方面上,李信春绝对算得上是高手。沈云飞会的东西虽然很多,但他所接触到的武技与道法,要不就是来自于妙真的传授,或者就是从花映月那里学来的,虽说也都是上层道法技能,但毕竟偏于阴柔了些。而李信春恰好走的是刚猛路线,这到正好符合沈云飞目前所需。
早在战斗结束之后,苍夜就回到了沈云飞的身边。他没指望去偷听沈云飞与李信春的交谈,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调息修炼着。
在看清了沈云飞与李信春的实力之后,苍夜清楚地知道,与这两人站在同一阵线上,好处绝对要远远多于坏处。至少这两人并没有拒绝他这样做,不管是不是无视,至少也比那些腥腥作态的家伙好得多。
大殿内,时不时地闪起一片红光,后来者还在源源不断地接入这片场地。
每个人在进来之后,都会适当地扫上一眼,以确定谁是第一关的战斗指挥。然后,便默默地寻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开始修炼打坐。
想要确定谁是指挥很容易,因为也就沈云飞他们三个坐在大殿正中,其他人都很自觉地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样一来,他们三个的地位一目了然。在这一点上,苍夜算是沾了一点光,不过沈云飞也没赶他走不是?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很识趣地不去打搅别人,刚才主动向沈云飞提出答案的那家伙便是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感觉到有人接近,苍夜猛地睁开了眼睛,瞪向来人。而其余的人,也都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想看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我没有恶意。”那黑袍人笑着说道:“只是我刚想起来,咱们的指挥使大人好像对魔王殿的规矩不是很熟。本人多少也有点经验,不知道在这方面能不能帮得上忙。”
苍夜回头看了沈云飞一眼,很想说声不需要。本来,这些东西他都知道,也可以告诉沈云飞。但是沈云飞并没有问,所以以苍夜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动地去贴着脸告诉别人。
可是现在,这家伙居然跑来提出这种要求,自己再说知道,却又偏偏不说,岂不是有故意隐瞒的嫌疑?
如果苍夜真是沈云飞的亲信到还罢了,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可他偏偏不是,只是在外人看来,他似乎一直都是跟沈云飞一起的罢了。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沈云飞。如果沈云飞把这家伙赶走的话,那自己就替他解释一下后面的规矩好了。如果他要把这家伙留下,那自己只好假装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沈云飞扫了一眼苍夜,其实这苍狼在想些什么,一点都没能逃过他的眼光。既然大多数到这里来的人都知道规矩,没理由他不知道。而他之所以不说,其实是出于苍狼族本能的傲气。
说实话,沈云飞对苍夜这个苍狼族未来继承人其实挺感兴趣的。他比一般的狼妖更懂得识时务,但偏偏又有时放不下架子。因此,他常常会做出一些完全不像是苍狼族的人会做的事情,然后再为自己抛弃了狼族的骄傲而深深地自责。
就像之前,沈云飞分明是看到这小子要逃跑似的,但是最终,他还是留了下来。这就是血统所赋予的天性,与自身性格的矛盾。
沈云飞望向那黑袍者,轻轻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好啊,要能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
“不敢称先生。”那黑袍人呵呵一笑,拱手道:“其实到这里来的人,大多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使我报了名字,也是假的。指挥使又何必问呢?”
“这也是规矩?”沈云飞笑道:“不管是真是假,总要有个称呼吧?总不能你啊我的,这谁能分得清啊。”
“说得也是。”那黑袍客点了点头:“那指挥使就暂时叫我……夜湖吧。”
“夜壶?!”沈云飞险些被口水呛到。这家伙,怎么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再看一旁,李信春早笑得一跟斗翻到地上去了,口中还嚷嚷:“笑死我了,居然有人叫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