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虽然察觉到了恒景的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到,他异样的原因。
被恒景牵着上了马车坐下后,她刚想问恒景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就感觉自己右手手腕一热,下一息,她已是被男人扯了过去,不由分说地被他抱在了怀里。
时颜眨了眨眼,恒景是从她背后把她抱住的,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刚想侧头看看,就感觉男人微微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脖颈后背,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是一种分外温存眷恋的姿势。
时颜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双手握住他交握在她腰上的手,柔声问:“怎么突然不开心?我准备了这么久的群众朝会成功了,你难道都不替我开心吗?”
她自然知道恒景不可能不替她开心的。
她只是故意这样说,想激一激他。
果然,她感觉抱着他的男人僵了僵,随即便听到他低沉的醇厚嗓音在耳边响起,“阿颜,你明知道不可能。”
时颜感觉到他的头抬了起来,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紧锁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色时,微微扬了杨眉,不由得抬起手轻轻按了按他的眉心,道:“那你到底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时颜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男人就像一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在闹别扭的孩子,让她倍感稀奇,又忍不住心软。
平心而论,她和恒景在一起,向来是恒景照顾她多,特别是这段时间,她忙着群众朝会的事情,基本没什么时间理他。
他倒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军营里的事情做完了,就会回家陪她,她忙着做事情常常不愿意按时吃饭,他不在的时候就会嘱咐江在和喜儿盯着她,他在的时候,就会亲自在一旁监督着她吃饭。
可便连吃饭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群众朝会的事情,恒景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走神,到后来,恒景便几乎不怎么跟她说其他事情了,只默默地在一旁陪着她,或者问她几句群众朝会筹备的情况。
晚上也是,她常常挑灯做事到很晚,恒景总会拿着军营的文书,在一旁陪着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不由分说地让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去睡觉。
也就只有睡前那一段时间,她才能有心思,好好和被自己冷落了一天的夫君说说话。
但因着工作了一天,身体疲累,她往往没说几句就沉沉睡去了。
这些天,她确实冷落了恒景,也亏得恒景能一直这般陪伴她,包容她。
现在群众朝会圆满结束了,她高高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对恒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心疼,也如涨潮一般涌了上来。
恒景看着怀里女子看着他的眼神,眸色微动,心里的压抑和阴沉仿佛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眼里心里,只能看到她那一双明亮带笑、仿佛弯成了两弯小小的月牙的眼眸。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身体里的那股情潮来得又快又急,让他自己都不由得惊讶。
自从上回和阿颜同床而眠后,他便一直没有再睡回小厅里的长榻。
谷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