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陈应走到时颜面前,行了个礼,嘴角微抿,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已经是第五天了,韩圻年果然如夫人所说,完全没有行动。”
时颜眸色微深,轻轻地“嗯”了一声,因为早已料到,心底毫无波澜,凉凉地一弯嘴角道:“他确实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两个嫡子出了意外这件事,并派了人去往两个嫡子流放的地方操办后事。
每天照常兢兢业业地上朝、下朝,私底下也没有做任何可疑的事情。
实在是正常得有些过分啊。”
虽然有些不甘心,陈应却也不得不承认,也许,夫人对韩圻年的判断才是对的。
那个曾经站在了大兴最顶点的男人,某些方面理智得近乎冷血。
而他先前曾和夫人打赌,若韩圻年在得知他那两个嫡子出了意外的五天后,还没有任何要谋反的迹象,他就要配合夫人的计划。
今天,就是他们赌约的最后一天,很明显,这次打赌,是夫人赢了。
陈应暗叹一口气,沉声道:“夫人,属下愿赌服输,属下也会在夫人行动那一刻,派人前往都督身旁,劝说都督不要冲动行事。
但属下无法保证,都督在得知这件事后,能保持冷静。”
其实这件事,理应他亲自去做,但瞒着都督让夫人置身于危险中,他已是很对不起都督。
因此,在夫人和都督团聚前,他决不能离开夫人身边!
时颜微微一笑道:“你让那个人到时候直接把这件事告诉都督罢。”
这件事,她也想了很久。
正如陈应所言,上回她被刘津江掳走,在前几天生死不明时,恒景已是大受打击。
若她再一次出事,受到最大伤害的人只会是恒景。
想想,若她和恒景的位置对调,她只怕也要崩溃。
因此,最开始的时候,时颜是想等她回到恒景身边,再亲口告诉他这件事。
但如今,她却觉得,让恒景越早知道这件事,对他带来的影响也许就会越小。
但担心,定然是少不了的。
陈应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道:“是,夫人。”
虽然他觉得,即便是这样,这件事带给都督的伤害,依然少不了多少。
顿了顿,他问:“夫人可想好要如何骗过韩圻年了吗?”
他看夫人这些天除了去宫里,就是待在卫家,也不见她去找什么人,或做什么准备。
陈应不禁有些困惑,夫人自己也说了,要逼韩圻年出手必须要快,因此,他们的计划也不能拖得太久。
可是,他至今看不懂,夫人到底想怎么做。
时颜嘴角微微一扬,淡淡道:“不急……”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门口侍卫的声音,“夫人,卫夫人身边的侍婢青叶来了。”
时颜不紧不慢地把方才那句话说完,“前些天编的网,也是时候收了。”
陈应一怔,然而,时颜显然没有与他解释什么的意思,微微提高声音道:“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