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被他踩践得一文不值，唐柚真的不想在傅盛宴面前展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的，但她的眼眶，还是克制不住被水雾迷蒙。
她动了动唇，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她拢紧了自己身上有着明显破角的外套，转身，一步步往这盛唐居外面走去。
刚走出盛唐居，唐柚的唇角，又有暗红色的血液渗出。
五脏六腑的灼痛，疼得她一瞬间弯下了腰，她抖着手，从包里摸索出一个小瓶子，干咽下两片止痛药，那种疼痛，才稍微减轻了一些。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她花了四十块钱刚买的那部二手老年机。
是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医院催她过去交钱，她生孩子，包括孩子住进保温箱，都还没有交钱，若是再不交钱，医院不会让孩子继续留在医院。
唐柚红着眼圈，她茫然地站在原地。
天地茫茫，一时之间，她竟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妹妹！”
唐柚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唐慕寒那带着明显傻气的声音，就在空气中响起。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她的傻哥哥。
唐慕寒和她是龙凤胎，从她有记忆开始，他就是一个傻子。
见她看到了他，唐慕寒瞬间傻笑得露出了满嘴的大白牙。
他的身上，穿着不合身的清洁工的制服，粗糙的手背上，皴裂得厉害，还有不少冻疮。
他的手中，还抓着一把扫帚，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连忙将扫帚放在了路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皱巴巴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