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爽,泉水清澈,可见其中游鱼几许。
人心却是难测难见。
沈约要赌的时候,看着杨幺的眼睛,杨幺没有回避目光,只是道:“先生说笑了。”
“我不是说笑。”沈约坚持道。
杨幺凝望着沈约,“杨幺自知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但在今日,却决心做个改变。先生为人,杨某很是钦佩。”
沈约喃喃道:“我没做什么。”
杨幺坚持道:“但在杨某眼中,先生着实做了太多。世人常用自己的心意,硬转旁人所为,杨某见多了恃强凌弱之辈,杨某以往,亦是这等人物,可在今日,当杨某见到了先生,才知道恃强不见得欺弱,反倒会扶弱。”
沈约没有从杨幺眼中看到任何狡诈之意,也没有看出他言行不一的举动。
他不是听别人所言来判断对方,他从来都是看对方行为的。
最少这一刻,杨幺是真诚的。
“先生和水寨众人毫无瓜葛,却终出援手,先生知道杨某无恶不作,还能耐心开解,从不强迫杨某说出不愿的事情。”
杨幺目光坚定道:“这样的先生,杨某恨不能多年前遇得。如今杨某落魄,能做的事情不多,但只要先生吩咐,杨某力所能及,定当赴汤蹈火,何必做赌来约呢?”
沈约看着杨幺明闪闪的双眼,终于笑笑,“希望你记得今日所说。”
他顺着溪流向上游走去。
“先生要去哪里?”杨幺不由问了句。
沈约沉吟:“要去上京,就要先出了这里的山脉,找人问下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