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奕一声不吭且蹑手蹑脚地进了那个看起来像是vip的专属病房。
然后他看见了差不多两周没有见着的女朋友。
乔悦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脑袋上戴着一个针织帽,不难看出她光秃秃的脑袋,她的嘴唇也泛白,丝毫没有他以前见到过的职场精英的形象。
那一刻,印象中以前没有经历过的各种关于需要剃发的病情都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个遍。
例如癌症,需要化疗。
他突然想起她以前说过,她妈妈是因为生病去世了的,她会不会是被遗传了那个病。
他又一次胡思乱想了起来,开始不断痛恨那个意气用事的自己。
如果他没有跟乔悦闹脾气,那他是不是应该早就陪在她身边,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这么一想,他还真他妈的不是个人。
乔悦被脑海中始料未及的刺痛给痛醒了,她这几天已经渐渐习惯了,在失去药物控制以后,她的头痛症几乎每隔一个小时或者几个小时就会复发一次,每次发作起来都让她恨不得自己了解了自己。
太疼了。
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现在疼些还是以前芯片刚刚植入她的脑袋时疼。
白天还好。
到了晚上,便是整夜睡不着。
乔悦睁开了双眼,却又立刻被脑海中的刺痛刺激得闭上了双眼。
这种时候喊医生来是没有用的。
她不允许注射任何的止痛剂或者服用任何的止疼药。
但今天,她醒来时,有人立刻搂她入怀,一下一下地来回摩擦着她的背。
不经意间,她还能听见压抑的哭声。
她没有睁眼时就已经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乔悦楞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沈哲奕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掉眼泪。
“你怎么来了?”乔悦觉得口舌有点干。
沈哲奕已经在旁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跟前,并且开口了,“我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时候告诉我,还是不打算告诉我?”
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乔悦也没有隐瞒,“我做完手术后会出国。”
果然,不打算告诉他。
这样他就会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一点也不把他放在心上,然后像少年时一样,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直到意识到她不在乎,自己才又眼巴巴地贴上来。
沈哲奕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确实是像她想的那样。
可是,他妈那点该死的骄傲,早就在意识到自己找不到她时,丢得一干二净。
沈哲奕二话不说,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细细描摹着这些天来的思念以及他无法压抑的深情。
在脑中的刺痛中,乔悦无法集中精神去回应他的动作。
只能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乔悦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还带着点喘息,“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怎么亲得下嘴的?”
沈哲奕对她的话表示了自己的不认同,他温柔地隔着针织帽去抚摸她的光头,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多看一眼都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