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隔壁大叔家颇有些热闹。
萧暮语回家时,特意前往那名声极好的回顾酒楼中,买了几壶好酒,顺便还买了好几份可口的现成菜肴,顺道在路上的街摊上,摘了两串烫得透亮的糖葫芦。
大叔大婶瞧着萧暮语的官越做越大,总觉得这半个儿子出息,脸上一直乐呵呵的笑。
吃完了饭,那在私塾上没学会几个字,但老先生孙女的画像却画了好几张的小宝蹲在角落里,一只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只手拿着一根已经被他舔过好几遍的竹签,盯着那串一口没碰的糖葫芦,止不住的吞口水。
萧暮语瞧着他那副模样,哭笑不得,“想吃就吃啊,这里也没人跟你抢。”
小宝咽下一口口水,喃喃说道:“我要留着给于涵。”
萧暮语哭笑,对着坐在对面的大婶笑道:“婶儿,您这未来的儿媳妇有着落了啊。”
逐渐步入深秋,大婶打算给家里所有人都织件保暖的毛衣,只不过白天还要干那布料铺的活,只能在夜里加班加点,趁着有客上门,大叔大气的点了两根灯芯,大婶更是不敢浪费,加紧织着。
听见萧暮语的话,大婶头也没台,喃喃道:“我是给他上学去的,不是让他给我找儿媳妇的。”
萧暮语笑道:“要是真能抱得美人归,你这也不亏啊。”
大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小宝我不急,倒是你,你是不是跟书兰那丫头生气了?不是说回家一趟,很快就回来吗,这都过去多久了?人呢?我告诉你昂,书兰那丫头我很满意,你赶紧给我把他找回来,一个大男人,跟小丫头闹什么别扭!”
提起解书兰,萧暮语顿时一愣,脑中顿时复现出那丫头笑时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可爱模样,耳边似乎还听到了那声亲切的‘萧大哥’的声音。
大婶瞧着萧暮语的模样,冷哼一声,“这么好的丫头,你也不懂珍惜珍惜,万一要是被人拐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的!”
萧暮语苦笑连连,“等空闲了我就去找。”
“这还差不多。”
大婶刮了萧暮语一眼,继续低下脑袋织毛衣。
大叔坐在酒桌上,笑呵呵的举起一杯酒,“暮语啊,你现在当了大官了,记得办事收着点贪心,多为这皇城里的百姓想想,可千万只别拿着空饷,心中想着捞油水。”
萧暮语哭笑不得道:“大叔,我在都护府也就端茶倒水的份,能有什么油水啊?要是我坐上能捞油水的那个位置啊,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咱护城卫的俸禄提一提!”
被萧暮语拉来,按在他身边的寻登宝悄悄的扯了扯萧暮语的袖子,在他耳边憨憨的轻声问道,“能不能也给我们大内侍卫的俸禄也提一提?”
萧暮语一怔,笑得捧肚子,他一句玩笑,这小子还当真了。
寻登宝甚至还不知道萧暮语为什么发笑,一个劲的问,“能不能啊?我这又是被你抢又是被你坑的,现在饭都吃不起了。”
萧暮语忍着笑,端起一碗酒就往他嘴巴里送,喃喃道:“得得得,等我当上你们禁军的管事,我一定让你当个将军!”
寻登宝的脑子总算是出游归来了,听出了萧暮语这话中的玩笑,失望的刮了萧暮语一眼,刚要说话,然而萧暮语手里的酒已经递到他嘴边,给他强行灌了下去。
火热的酒水入喉,并不喜欢喝酒的寻登宝皱着眉头,只觉地嘴里一阵苦涩。
萧暮语喝着酒,聊着生活琐事,大叔已经有些醉意,萧暮语却还十分清醒。
当然,不是他酒量有多好,而是刻意用灵气压着酒劲。
直到夜深人静,萧暮语跟打着哈欠的小宝笑着说了几句以后听爹娘的话,不要捣蛋之类的,小宝左耳进右耳出的废话之后,有从腰间掏出一锭金灿元宝,悄悄塞到桌子下边,这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