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舍连忙喊道:“兵长,车内有病人,重病垂危,还望兵长速速开门,让我等入城寻医。”
广林县的兵甲大多都跟山匪厮杀过,见过血流成河的战场,这一两条微不足道的人命,实在不足以让他们动容。
“宵禁之时,谁开城门谁死,这是规矩,你车内若真有病患,还是赶紧另投他处,莫要在此跟我耗时间。”百夫长冰冷的声音传了下来。
也怪不得这百夫长无情,毕竟军令如此,况且他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换个脾气暴躁些的兵长,哪能跟玄舍啰嗦这两句?马车靠近的时候就被城上的弓弩射成刺猬了。
玄舍咬着牙,看着城墙之上的百夫长,攒紧了拳,此刻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突兀之间,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继续喊道:“我与皇城国子监太傅诸葛捷之子诸葛朗交好,绝非恶人,烦请将军快快开门,让我入城求医,若是出了任何事,诸葛朗承担!”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搬出诸葛朗的名号了,希望有用。
百夫长蹙眉。
站在城墙之上,距离太过遥远,再加上夜黑风高,他并不能看清玄舍的面貌,只能瞧见城下模糊的虚影。
而且这位百夫长也只是听说过国子监太傅诸葛捷的名号,从未见过那位三朝元老,更别说他儿子诸葛朗了,而眼下此人,号称是诸葛朗故交,让这为百夫长实在是难以相信。
但,若真是呢?诸葛朗的名气虽然不高,那位太傅诸葛捷,可是响当当的文坛巨擘,只要跟他沾亲带故,哪怕只是远方亲戚的外甥的邻居这种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县城中的百夫长能惹得起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可有凭据?”百夫长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
玄舍面色一喜,这是有希望了!
但喜意刚上心头,顿时又消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