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郡主坐在花厅里,不时抬头向外看去,心里头说不出的焦躁。
她是豫王唯一的嫡出血脉,自幼金尊玉贵,从未将王府中那几个庶出的兄弟放在眼里。至于晏寂,生母不过是个歌姬,他的血脉里天生就带着低贱。若说对其他兄弟,荣华郡主顶多是无视。那么对晏寂,就是厌恶至极了。
可是,谁能想到呢,时移世易。
如今的晏寂深得圣人信任,不但封了他做郡王,甚至有消息传出,圣人有意将戍卫京师的重兵交于晏寂手中。眼瞅着昔日豫王府里任人欺辱唾骂的小庶子,竟一飞冲天了,荣华郡主恨不能呕出一口老血来。
想到这次过来的目的,荣华郡主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只是,那因用力握紧而关节泛白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的心态。
花厅外响起脚步声,荣华郡主抬起头,便看到了一袭竹青色锦衣的晏寂正走过来。
“郡主今日脚踏贱地,真是叫人想不到。”晏寂讥讽道,撩起衣摆坐在了主位上。
他一进门,荣华郡主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这还是晏寂回京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荣华郡主只觉得,晏寂身上仿佛带着一种冰冷锐利的杀气,这叫她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压力,竟有些个透不过气来了。
晏寂的眼睛并没有看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不管他是不是豫王府血脉,荣华郡主曾经给他的侮辱,都是真的。
“你有什么事吗?”晏寂接过了侍女奉上的茶水,垂眸淡淡问道。
他这种全然无视的态度,叫荣华郡主心气更难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