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晏清,与太子年纪相仿。
当年,皇帝还未登基,只是一位普通的皇子,正妃侧妃几乎同时有孕,自是欢喜。
数月后,侧妃先诞下了他的长子。虽是庶出,但对于男人而言,无论是男是女,是嫡是庶,第一个孩子总是特别的。
晏清小的时候,皇帝也同样在这个儿子身上,寄寓了许多的期望。
身为皇帝的长子,父亲看重,又有薛皇后这样一位野心勃勃的生母,晏清想不长歪,都很难。
他,自然也想争一争那大位的。
而且晏清自认为,比起一味文雅的太子兄弟,他本人文武双全,更适合坐在龙椅上哪。
所以听了薛皇后的话,晏清脸上正直,说出来的话却是“母后看着办便是了,只是不论家世如何,女孩儿得知书达理才好,敬重皇子妃才好”。
亲爹赐的婚,不管心里喜不喜欢,大皇子晏清觉得,自己都得做出满意的样子来,更得维护皇子妃的体面。
不然,岂不是要叫他的父皇生出不满来?
看着身子颀长,英气勃勃的儿子,薛皇后笑骂了一句,“媳妇还没进门,就先忘了老娘了!”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对未来的大皇子妃已经有了些不喜了。
因这个,薛皇后便觉得,很是不必将心思放在大皇子的大婚上了,横竖有礼部和内务府打点,其余的,她便索性给了珍贵妃。
珍贵妃多机敏的人呐,大皇子是皇帝头一个大婚的儿子,她脑子被猪啃了才会插手——但凡有一点点的疏漏,怕就是要落下怪罪的。
只是薛皇后搂着心口,少见的病西施模样,殷殷切切地嘱咐珍贵妃:“但凡我能有精力,都不愿麻烦妹妹你的。只是如今这实在是撑不住,你还是个细心人,我就将阿清的婚事,托给你了。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好歹别推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珍贵妃心里再为难,也只得应下了。
薛皇后一推四六五,自己便专心地替儿子挑起侧妃来了,反倒是珍贵妃忙得焦头烂额的。
对此,安泰公主很是不满。
邀了唐燕凝一起,在康泰公主府中小聚,提起这件事来便满腹的牢骚。
“我母妃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抓住一丝儿的错处呢。”狠狠地将一块儿烤肉送进了嘴里,安泰公主哼道,“皇后娘娘真是好算计,嘴里说着对父皇的赐婚满意极了,背后忙着给大皇兄挑小妾,却把正事都推给了我母妃……真当谁是傻子呢。”
康泰公主手里拿着两根长长的筷子,翻动着烤架上的肉,叹了口气,低声道,“心里明白就是了,何必说出来呢?”
她也不喜欢薛皇后。不为别的,单说薛皇后复出后,不说去为大皇子的婚事操持,反倒是将她宣召进了宫里,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番,话里话外的,她康泰和离,实在不是宗室贵女该有的风范。
真是笑话了,连她的父皇都亲自下了旨意许她和离了,皇后娘娘反倒是要替南阳侯府出头?
她劝安泰公主:“之前她病着,不能出凤华宫,你恣意些没关系。如今既然她已经好了,你就要谨言慎行了,别给贵妃娘娘竖了把柄。”
安泰公主皱了皱鼻子,“我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