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寂往龙书案下首的椅子上一坐,大喇喇地说道:“不是陛下叫我禁足?没有圣谕,臣怎么敢出来见陛下呢?”
皇帝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笔掷在了龙书案上。
他就不明白了,他明明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余下的皇子们亦都是重体面的。怎么就出了晏寂这一个滚刀肉似的呢?
“禁足?”皇帝冷笑,“哪一日,你真的在府里禁足了?”
就暗探们传回来的消息,晏寂这没有几天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翊王府里的啊。
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这小子竟在自己跟前装起了糊涂来。
“日日都在王府里面壁思过,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老实得很。”晏寂一句话,将皇帝气得险些倒仰。
皇帝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身边的内侍低下头去,不敢大声喘气儿。
“那你说说,都思出了哪些错儿啊?”
皇帝敛了恼色,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对晏寂格外宽容慈和的长辈。
晏寂奇道:“我若是思了错儿出来,早就过来请罪了。既是没有,那自然是并无过错。这道理陛下竟是不懂?”
“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儿?”皇帝站起来,走到了晏寂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问,“太子乃是储君,你就公然与他动手,这叫没错?若不是,若不是你……”
一甩袖子,皇帝说不下去了。
“储君又怎么样啊?”晏寂垂眸冷笑,“便是储君,若他再犯贱,我一样揍他。”
犯贱犯贱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