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
唐燕凝的脸上神色有些难过。晏寂便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按了按,“尚未见天光。”
唐燕凝忽然觉得喉咙处发紧。
“你是说……”虽然上辈子看过太多宅斗宫斗伤及孩子甚至是胎儿的桥段,但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唐燕凝还是不能接受。
“是谁动的手脚吗?”唐燕凝艰难问道。
晏寂将手敷在她发凉苍白的脸颊上,温声安抚,“你别多想。若真要说起是谁的手脚,那这口锅,该是皇后的。”
“皇后?”唐燕凝不明白了。“她不是大皇子的母亲吗?那大皇子妃腹中的孩子,就是她嫡亲的孙儿啊。她,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孙子呢?”
这完全说不通啊。
唐燕凝拉着晏寂的手,“你跟我说说吧。”
晏寂笑了,“就这么说?”
“不然呢?”唐燕凝反问,“我去伺候您千岁爷喝个茶润润喉咙再说?”
晏寂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过来。”
“你这人……”唐燕凝桃花眼瞪成了圆眼,“羞不羞?”
嘴上这么说着,下一刻已经很是轻松地将人倚了过去,整个人靠在晏寂身上。
晏寂满意了,伸手替她理着鬓边的碎发,慢条斯理地告诉她。“薛皇后并不满意大皇子妃,尚未大婚的时候,便有了端倪。到了大皇子成亲后的第二天,入宫觐见帝后,皇后便直接赐了大皇子两名宫人。虽然大皇子妃并未说什么,欢喜受了,但这事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陛下便怒了。大皇子妃的出身,其实也不算低了,祖孙三代俱都在朝中为官,大皇子妃的父亲更是坐到了三品大员的位置上。”
“三品很高吗?”唐燕凝觉得,这遍地王爷世子国公爷的世界里,三品确实不算高吧?
晏寂用看呆子一般的眼神看怀里的丫头,“我的大小姐,三品大员还不够高?你这话别人不说,薛皇后是一定赞同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她的知己。”
话音未落,就被唐燕凝恼羞成怒地坐了起来,狠狠掐了一下。
这一下唐燕凝用力着实不小,以晏寂久经沙场的人来说,竟然也被掐得险些跳起来。
“你真下狠手啊!”晏寂揉着胳膊,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燕凝已经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挑眉,“对啊,就是对你下狠手了,你待如何?”
得意地拍了拍腰间,“这里藏了好多的毒药呢,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毒哑了你!”
“这就有意思了。你又是制香的吗?何时弄出毒药来了?”
“你堂堂的翊郡王,就没听说过医毒不分家?这话放在香和毒上,也是一样。”
晏寂将人又拉到了身边,手臂微一用力,便叫她继续靠在了身上,细细与她接着说。
“皇帝不满薛皇后所为,但大皇子新婚,总不能因着些许小事就责罚皇后。因此便以薛皇后病体不适为借口,叫她继续在凤仪宫里养病。说是养病,其实也就是禁足了。因此,薛皇后愈发觉得大皇子妃与自己八字不合,克着了了她,也便愈发不满大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