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晏寂这般近乎无赖的话,唐燕飞火都要从鼻子里喷出来了。他倏然站了起来,“你叫板是吧?走,外头去过过拳脚!”
“去就去,莫非我还怕了你?”晏寂冷笑,顺手甩下了外袍。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掐起来了,唐燕凝连忙劝架,一手拉住一个,“天都黑了,你们就是要过拳脚,也得等天亮吧?怎么都跟乌眼鸡似的,见面就斗嘴?”
原先,也没见着这俩人这么水火不容的啊。
“你这么晚来,有事?”
唐燕凝问晏寂。
晏寂从袖子掏出一封信递给她,“晏五行的。”
“他的信,为何递到了你的手里?”唐燕凝接过来纳罕,“不会送到香楼么。”
唐燕飞在旁嗤笑,“这还不明白?他醋了呗。”
唐燕凝看了一眼晏寂,碰了碰他的胳膊,“真的?”
晏寂没有说话,自顾自撩起衣摆坐在了凳子上,用下巴示意唐燕凝赶紧拆信来读,“他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了说晋州分号的事。”唐燕凝一目十行地看过去,递给晏寂。
晏寂尚且来不及伸手接过来,就被唐燕飞将信抢走了。
“阿凝啊,你长点心。别说如今还没怎么样,就是有朝一日你真的出阁嫁了人,也没个把嫁妆的生意都说给人听的。女子本就不易,这些东西都要收好了,别被有心惦记着。”
这几句话唐燕凝听了白眼差点翻上去。这不是拱火吗?
果然下一刻就看见晏寂脸色都变了——也难怪他变脸色,活脱脱把他当成软饭男了。
不过晏寂想了想,自己的家底儿,好像还真不如唐燕凝。
别看他是郡王,位高权重,可一年到头的俸禄也就是一万两。他为人又冷峻严苛,也不许收礼,更不许收那些主动来投奔的商户,每年的进益有限。可唐燕凝不一样,她香楼开的时候不长,可赚得是盆满钵满的,分号都开到了晋州去。
也难怪这士农工商,商排末流也依旧有人前赴后继的从商。
唐燕凝多会察言观色啊,一看晏寂蔫了,顿时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除了送信,就没别的事了吗?”忍住心里小小的得意,唐燕凝岔开了话题,问晏寂,“送个信而已,用得着你亲自来吗?信鸽儿都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