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青柠一愣,摇了摇头:“我不怕打雷和闪电,你不用担心。”
一脸认真,义正言辞。
白津寒被这不解风情的钢铁直女式回答堵得一窒。
他闭了闭眼睛,在“我怕”和“想和你睡觉”之间犹豫。
如果直说,谈青柠会不会觉得他很好色意淫?
他是想和谈青柠进一步亲密,但这绝对不是他要同居的主要目的。即使睡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他也会觉得很满足了。
可是这话,他有点说不出口。
最重要的是,交往已经是他耍了心机才得来的。难道还要再进一步用手段睡觉吗?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针对此情景似乎也很适用。
白津寒张了张唇,求睡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略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放谈青柠回去了。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谈青柠躺回床上,抱着枕头滚了两圈。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白津寒是在……求睡吗?
这这这有点不太好吧?他们才刚刚同居啊……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睡相很差,睡着了以后随心所欲。
经常呈“大”字型不说,还喜欢抱枕头夹被子什么的。
如果和他一起,她会不会把白津寒当成枕头和被子?
啊啊啊!这也太尴尬了。
白津寒会觉得她很色吧?
谈青柠摸了摸自己泛热的脸颊,不得不有些羞耻地承认,自己确实对他的男性身体有点好奇。
在此之前,她只在解剖课上看到过实体……
不行不行,如果睡一起,她真的很有可能对白津寒做出一些“上下其手”的事来。
呜,好难。
第二天早上,谈青柠醒得很早。
洗漱好之后,她顺便在厨房做起了两人的早餐。
正在煎蛋的时候,青柠的身后突然一热,一只紧实白皙的胳膊蓦地搂住她的腰。
青柠猝不及防地吸了口气,同时左肩膀一沉,男生清爽的气息袭了上来。
“做什么?”白津寒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淡淡清爽的牙膏味。
短而硬的胡茬擦着青柠的肩颈处,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
青柠缩了下脖子,忍不住笑:“好痒,我在煎蛋。”
白津寒“嗯”了一声,下巴依旧搭在她的肩膀,以一种亲昵的姿势地看着她翻面,洒胡椒。
“咔”一声,火刚关掉,青柠的脸颊就被一只温热白皙的手歪了个方向。
一个柠檬味的吻覆了上来。
青柠扭着头的姿势有点别扭,不自觉转了个身,变成和白津寒面对面的位置。
精瘦结实的手臂依然横在后腰,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男生温热的体温熨帖着她的皮肤。
青柠仰着头,双臂环在他的肩膀。
接吻是会上瘾吗?她好像越来越习惯并喜欢他的吻了。
每一次接吻,他都会俯身迁就她的身高,唇舌交缠间,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对方小心翼翼的珍视。她经常被这种珍惜的感觉击中,整个人瞬间变得昏沉不会思考,只想也回馈给他同样的温柔。
比如此刻,青柠迷迷糊糊回应着白津寒的吻,将早餐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突然腰部一紧,她被人拦腰抱上了流离台,腿上皮肤因为触到冰冷的大理石颤了一下。
唇上的吻还在继续,从浅尝辄止到深入探索,青柠的呼吸渐渐急促。
拖鞋掉到了地上,她忍不住用腿环住白津寒,脚尖在他的裤子上轻点,示意他松开自己。
白津寒的呼吸猛地一沉,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谈青柠从流离台上抱回了餐厅,将她放到餐椅上坐好。
青柠涨红了脸,看着他从厨房将两人的早餐端出来放置在餐桌。
“你一会儿上班吗?”青柠吃着早餐问。
白津寒摇头:“不去。”
“嗯?你最近不用去公司吗?”青柠困惑。
白津寒吃饭的动作一顿:“等你见习了再去。”
青柠怔了怔,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弯唇“哦”了一声,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愉悦。
白津寒听出她的开心,抬眸向那边看去。
谈青柠穿着宽大的白色家居服,蓬松的长发披肩,添了几分懒散的味道。她安静地吃着吐司,长长的睫毛垂下,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是没有消散的笑意。
白津寒的心神因为她的开心跟着荡漾,也低低“嗯”了一声。
于是对面的女生又抬起头,腮帮鼓鼓,晨光中皮肤白净,细小的绒毛成了金色。
“嗯。”她眉眼弯弯,抿着唇笑。
两人边笑边“嗯”,慢悠悠地结束了早餐。
对于刚刚同居的年轻人来说,开心的情绪来得异常简单。
一个吻,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很容易就会陷入到相视而笑的快乐中。
在见习没开始的这几天,两人的生活愉快又松懒。
高兴的时候自己做做饭,不高兴了就叫外卖或是出去吃。
逛街,去游乐场,爬山,吃饭,景区游玩……两人几乎做了所有情侣约会时会做的事情。
可惜一周后,这种生活便戛然而止。
谈青柠和苏檬孙晓一起,正式开始了见习。
她每天6点多起床,由司机送她去三院,从早上7点多到下午5点半,除了中间午休一直是见习时间。
白津寒上班时间比她晚,两人出门的时间不同。下班时白津寒会特意来医院绕一下同她一起回去。有时候谈青柠不能准时下班,他也照等不误。
身为一个普外科见习生,谈青柠主要还是以学习为主,平日里大都做些贴化验单跑腿查房写病嘱这类小事。
她的带教医生除了日常工作,还要带一个实习生李焕,也是t大的,是谈青柠的师兄。
平时带教医生太忙,反而是师兄李焕教她比较多。
李焕长相阳光,耐心也很好。对谈青柠这个师妹教得细心又仔细。两人的关系很快熟络起来。
青柠大一大二时已经在c市见习过,是以这次见习适应得也比较快。
当别的见习生还在贴化验单时,她已经可以上手打针换药了。
总得来说,谈青柠的见习生活还是比较顺利的,只除了一点。
——某个病人总是指名要她换药。
那个病人叫薛惟,长相五大三粗,眉毛浓,眼神很厉。他之前喝多了和人打架,肚子上挨了几刀大出血,一条命几乎都快丢了。现在病稍微好点了,在医院常常喊无聊,似乎便将找谈青柠说话当成了乐子。
薛惟的狐朋狗友有时会来看他,青柠也见过几次,无一不是和他一样吊儿郎当的混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