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想了想林立夏得出了结论,还能干吗,奚落她呗,看看那较贵的林大小姐现在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林立夏摇头晃脑地朝厨房的方向迈开了步子,如静见状奇怪地看着她说道:“若静,大厅是往这边走的啊,你去那边干吗?”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呢,你让他先等着吧。”林立夏无所谓地说道。
听她这么说如静只好转过身自己去了大厅。
清心庵见客的大厅内,一名蓝衣华贵的少年正坐着喝茶,见到如静进来连忙起身向她笑了笑。
如静也是有礼地向他点了点头再开了口:“公子,若静现在有要事在身所以不便过来,还请公子稍等片刻。”
蓝衣少年林衡逸听了如静的话后,微微一愣然后恢复了正常:“没事,那我就等一会儿吧。”
“那贫尼先下去了。”如静说完就退了下去。
出了门以后如静想了下两人的反应,这俊美的小公子真的是若静的弟弟吗?
如静想起若静是半个月前来的庵里,那时候她听有些人议论着说她是什么京城第一富商的女儿,长一副狐媚样子而且脾气坏得不得了,庵里的人没有愿意去接触她。
如静本来和若静也是不熟的。如静小的时候被自己的父母遗弃,是清心庵里的师太收养了她,她生性胆小不喜欢与人接触,所以在庵里一直都没有交心的朋友。
那天如静本来是要去打水的,来到井边的时候发现若静也在那里。她淡淡地对若静笑了一笑,若静愣了一愣,然后就回了一个更大的笑容。如静本来是想提醒她小心井边的青苔的,可话还没说出口呢,若静就已经一脚踩了上去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摔倒了。水桶被打翻,若静整个人被淋得湿透透的,可还是呆呆地保持着姿势不动。
如静以为若静吓傻了,连忙上去伸出了手扶她,嘴里问着有没有摔到哪里之类的话,哪知若静只是极开怀地笑出了声,笑得如静一脸莫名其妙。
后来两个人谈话的次数渐渐多了,如静发现若静并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长相妖媚不代表她人性子忸怩,有的时候若静甚至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如静想这就是朋友了吧。
其实如静不知道那天她对林立夏伸出的手有多么重大的意义。那时候的林立夏是迷惘的,没有预兆地穿越,一头雾水地被卷入家庭纠纷,然后就被扔到了这个荒凉的山中祠堂里。
庵里的尼姑对她视而不见,好像是什么病毒一样避着她。林立夏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甚至连个游客都算不上,因为没有人愿意接纳她。
如静对林立夏笑的时候林立夏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的朋友,没有冷漠没有躲避,那个长相清秀的小尼姑就这么对她笑了笑,可那一笑,却让林立夏的心满满的都是暖意。于是,林立夏交到了自己在这个时空里的第一个朋友。
厅中的林衡逸拿着茶盏,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微微失了神。林远山,他的父亲病倒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常年的劳累加上那天与林衡逸的争吵,让他一下子就病了,还不到四十岁的他,身体竟然已经破损得如五十几岁的老人。
林衡逸看着床上那苍白的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高兴,愤怒,又或是沮丧?他不是一直都恨他的吗,那个对着杜家母女笑得温和慈祥的男人,那个对娘亲和自己还有妹妹置之不理的男人。
他算是什么父亲呢?林衡逸自嘲地笑了笑,来这趟就当是完成他死前的愿望好了。
当林衡逸手中的茶水不知换过了几次,当他终于受不了从椅子上起了身的时候,林立夏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站在门口的林立夏刚好沐浴在阳光之中,金色的光洒在她灰色的袍子上,淡淡地浮现了一层光晕,显得她整个人宁静而又平和。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她吗?林衡逸看着林立夏有些恍然地想着,只是半个月不见,那个骄纵虚荣的女人为什么给人感觉变了那么多曾经讥讽勾起的嘴角,此刻只是少许弧度地向上弯起,眼神也是淡然地看着他。
“衡逸,有什么事情吗。”林立夏的语气冷然中带着明显的疏离,这是她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的。据她所知林大小姐是一个脾气不好又蛮横的人,而她的脾气则和林大小姐完全不一样。一个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彻底改变性格的,尤其是面对极其熟悉林大小姐的林家人,所以她不得不以冷淡来遮掩她的不对劲,以后再慢慢扭转过来。林大小姐在被人发现她和弟弟的奸情以后终于开始改变,这个说法应该还过得去吧?
林衡逸眼中划过一丝不屑,这么令人厌恶的语气啊,果然她还是她。“姐姐的手怎么变得这么粗糙了呢,要知道你可是最宝贝这双手的。”
状似心疼地牵过她的手,林衡逸语带讽刺地说道。
林立夏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柔嫩的手心现在已经薄薄地起了一层茧,今天要不是他说起她还真没注意到。从林衡逸手中抽回了手,林立夏还是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姐姐为什么这么冷淡呢,要知道在床上那个的时候你可是很热情的。”林衡逸暧昧地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