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之!”
里边突然传出安阳侯老夫人的一声惊叫,打断了英国公夫人才要出口的话。她犹豫了一下,“我进去瞧瞧。”
屋子里,安阳侯老夫人一把甩开了要扶着她的韩氏,扑到了床边,见心爱的小儿子双目紧闭,无知无觉的模样,心下先就一沉,“远之,三儿!”
她转头怒道:“这是怎么了!”
韩氏本想着在众人面前当个孝顺媳妇,然而被安阳侯老夫人这一甩,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她本不是个十分有心计的人,心中恼火,面上便带了几分出来。
这样的蠢货,叫凌妙说,与顾臻臻一起,简直就是与虎谋皮。等到事情暴露出来,顾臻臻只怕会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自己依旧去当一朵水中盛开的白莲花儿。
“母亲,媳妇儿什么都不知道。进来的时候,表妹和妙丫头,都已经在屋子里了。不如,叫表妹说说?”
顾臻臻突然被她提到,不免暗暗骂了一声蠢货,连忙对安阳侯老夫人说道:“姨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没看到啊。只我妙丫头来到了这里,就看到了几个丫头在门口围着看,才知道里边有了事故儿。结果进来就看见了……看见了姐姐和三表哥躺在了一起……”
叹息了一声,只垂下头去,擦了擦眼角,“因我说了这几句话,……”
伸出了手来给众人看,但见那上好的云锦料子的袖子已经破了,露出了一段雪白的小臂,上边擦伤了一大片,带着血丝的伤处触目惊心。
再看向凌妙,众人眼神就有些不善。
这年头,讲究个长幼尊卑。
顾臻臻虽然只是凌妙庶出的姨母,终究也是占了个长辈的名分,凌妙与她动手,就是有不敬尊长之嫌。
再一个,顾臻臻乃是当朝的一品诰命,凌妙虽然是侯门贵女,却也只是白身。顾臻臻受伤如此狼狈,凌妙固然在众人眼中落了过错,但顾臻臻被晚辈打了,脸面上更是不好看。且更伤了平南侯府的脸面。
若是平南侯燕戍一笑而过不追究还好,若是追究起来,一个是炙手可热战功赫赫,手握重兵的实权侯爷,另一个是领着闲职的没落侯府,只怕武定侯府也保不住凌妙。
“我不管那个!”安阳侯老夫人是真心疼儿子,手一挥,便打断了顾臻臻的话,“我不管那个,只想知道,远之是怎么了!”
顾臻臻聪明地闭上了嘴。
“可能只是醉了……”韩氏绞了绞手里的帕子,轻声说道。
话音未落,已经被老夫人一口啐在了地上。“远之是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