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谢司涉将悲怒淋漓撕开,坦然刨开给了吴亥看,于吴亥而言,却是饮尽一盏茶后,冷淡的一句,“说完了”。
谢司涉:“……”
吴亥勾唇,一笑生辉:“谢司涉,你以为,我为何要把率兵攻城的事交给你去做?”
谢司涉不说话了。
吴亥:“交给你做,是因为我相信你会有所想法。”
谢司涉脸皮一跳,张口就想说:“你还想糊弄我!”
吴亥看上去似乎有些遗憾:“你让我失望了。你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点吗?你的眼光,就只有这么短浅吗?”
谢司涉阴沉不明的站立着,吴亥起身从架上取来棋笥,收桌摆起,对他说:“你陪我下几场棋,权当解乏。”
解乏?吴亥从不需要旁人陪他解乏,也从不做无用之事。要自己陪他下一场棋,肯定是别有用心。
虽然知道不单纯,可谢司涉还是坐下了。
船行平稳,舱房里二人对弈。
不一会儿的时间,吴亥与谢司涉已经连下三局。结局当然不言而喻,谢司涉丢盔弃甲,被杀的脸色越发难看。
当年吴亥与齐熬一场对弈,几个时辰难解难分,最终下成了一副死局。谢司涉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局势,连眼底都快泛上一层红:“……”
吴亥又落下一子,谢司涉黑着脸把手中棋子砸进了棋笥里。
“我认输!”
没法玩!虐杀!
见谢司涉不打算挣扎了,吴亥抬眼,冷淡看着他:“齐熬懂棋,但他不敢下;你敢下,可你不懂棋。”
最后一个“懂”字,吴亥的语气加重了些,也不知道他说的只是手前眼底的棋,还是更宽泛广大的一场“棋”。
谢司涉:“……”
他明白吴亥为什么要和他下这三场棋了。吴亥是在告诉他,拎清楚你的本事,搞清楚你的立场。
谢司涉笑了,笑的很苦。终究是…看不上…所有人都看不上他。
吴亥怎么会看不懂谢司涉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看不上你?当年我说了,我所要之人,并非是齐熬,从一开始就是你。”
“可你想要的太多了。”毫不留情,吴亥又问他:“你为何筹谋?你为谁筹谋?”
谢司涉猛地抬头,吴亥竟然问他这种问题!
眼前矜贵的公子,脸白如纸,无一丝血色,当真冷得就像一尊毫无感情的白玉顽石。白玉顽石开了口,谢司涉只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