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侯府要迎来侯夫人的大喜的日子。
侯府里的装扮都是老夫人布置的,她的嫡亲儿子要破除命格了,要成亲了,老夫人也不吃斋念佛,精神头十足把府里的人指挥的团团转。
采买簇簇的花,还把原本就很大的主院又给扩了扩,务必让沈梦云住得舒心。
侯爷那两个生不出孩子的妾,直接给了放妾书,反正两人年岁也大了,比不得青春年少的沈梦云,谢赟也毫无宠幸两人的意思,他现在就想要自己的正妻,还惦记妻子的肚子。
那两个姨娘在侯府里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平日里也不外出,如今年岁也大了,这种恩德犹如晴天霹雳,让两人惶惶不安,抱头痛哭。
宁蓁蓁给了两人银子,帮着两人租赁下距离衙门不远的院子,这样对两个寡居的妇人而言,较为安全。还替两人找了营生,她们两人都用绣活打发时间,绣活还不错,可以绣些帕子维持生计。等到日子久了,从这种惶惶不安之中脱离了出来,两人便可自寻夫婿再嫁。
侯爷的两位放出去的姨娘,对给了放妾书的侯爷还有老夫人恐怕还有些恨意,对世子妃恨不得要在院子里供奉长明灯,祝她长命百岁。
所以也不怪安平侯的命格不好,明明老夫人手里攥了不少钱,却不肯做一丁点的善事,不管会不会有伤天和,就抬了两个通房,一点也不担心儿子的命数影响了两个丫鬟,平时府里的规矩不多,但是两个姨娘想要出府那是万万不可的。十多年没有出过府的女人,直接给丢了出去,还觉得给了放妾书,就是天大的福分,一丁点的银子都不给,甚至放妾的后续手续更改户牒,还要两人亲自去衙门,那两人怎会不心生绝望?
宁蓁蓁觉得自己不算什么圣人,也见不得这样的情形,便帮了两人一把。
谢谨之也是见着那两位曾经父亲的姨娘过来给妻子磕头,才知道有这样一桩事。
此时抱着妻子,手做梳捋着她的发,开口道:“娘子行事妥帖,又心善。”
那暗色车厢里的吻之后,圆房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
谢谨之虽然得趣其中,但是又不忍伤了妻子,在床笫之事极为克制,就算是不做那档子事,他也极喜欢在无人的时候,与妻子腻歪,例如圈着她,教她作画;又或者是一起坐在宽大的敞椅,搂着她给她读话本子。
曾经他想过,自己先前毫无选择的余地,被从亲生父母那里抱走,做了侯府的尴尬世子,还时常有人旁敲侧击,提醒他不要忘记真正的身份。
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落水了之后,主动同祖母开口,求娶了柳氏,才有了现在的日子。
好像是曾经的苦都是为了现在的甜,清晨的一个吻,就让人悸动不已。
还有从侯府的公账里变相扣钱,也有了第一桩的用处,就是用在两个放出府的侯爷姨娘身上。
两人只说了一会儿姨娘的事,宁蓁蓁无意之中提到了,两人今后可再嫁,这让谢谨之心中一动。
他的妻子见识不浅,思维也不拘泥,甚至让他想到,若是他有一日负了她,她也会毫不犹豫离开。
心中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坦白自己身世那一夜,为什么会有一种她会飘然离去的感觉。
她确实可以轻巧脱身,满京都知道,她与好几位武将之妻交好,与大长公主更是莫逆之交。
武将本就不像是文臣,会在意女子的清白,倘若她和离或者被休,只怕刚传出消息,那帮妇人就可以做出一个花名册,供妻子选择。
这种危机感让谢谨之把怀中的人抱住的更紧一些,若是不负,她也会在他怀中长久停驻。
接着,两人又说起了宁蓁蓁经营的药铺。
行医之人万万容忍不了用不合适炮制的药材,这行医治病是她的老本行,就把从侯府里抠出来的银子用在药堂上。
那些银子本就够开一个小药铺,是大长公主随意入了干股,壕气冲天表示,要做产业,就做大的。于是这杏春堂就在京都里悄然开了五间。
两人在侯爷娶妻的这一日的新婚夜里,说着夫妻两人的小话,浅浅笑着,而不像是那新婚主院里的尴尬。
谢赟本是想要同新婚妻子圆房,结果敬酒完毕,沈梦云的害怕神情给他当头浇了凉水,这事得徐徐图之。
他就当做养了女儿一样,哄着沈梦云,总归是要疼一辈子,多待她好一些,也好哄得小姑娘自愿解开衣衫,羞答答横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