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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番外·深海(下)5(1 / 4)

程书记要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会怀疑眼前的卓绍华是被什么附体了,不,准确地讲,是这人的壳是卓绍华的,里面的囊被掉换了。

程书记当然也有过青葱岁月,在年轻女子面前脸红、手脚不知怎么摆布,讲话结结巴巴,不敢正眼直视,都有过。他和妻子是相亲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长辈家,他先到的,妻子进来时,他手里端着一杯热茶,一抬头,看到一对长辫子和一双弯月般的眼睛,不知怎么的,手突地一抖,一杯热茶全倒在了身上,他烫得都跳了起来,茶杯也失手落在地上,砸得粉碎。他有足足一年,都选择性地把那天的事给遗忘了,实在太丢人,没勇气再回忆一次。幸好妻子没嫌弃,还是嫁给了他。他们之间很少把情呀爱的挂在嘴边,但平平淡淡才是真不是么?他们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都上高中了。他工作忙,妻子不仅把家里所有的事包揽了,孩子的教育也一点不让他操心,他对妻子很感激,很怜惜,觉得她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可是这些不应该是悄悄地放在心里面么,哪里能这样肉麻而又带有显摆的随随随便便说给外人听,还是在这庄严肃穆的办公室内。首长真的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

显然,卓绍华很清醒。“程书记,你刚才那一番话是把我放在诸大校丈夫的位置,而不是你的上级,对不?”

对,也不对,这不是诸大校的情况有点特殊么!程书记看着卓绍华似笑非笑的神情,欲言又止。

“作为丈夫,我对我的妻子诸航有着无条件的信任,也对自己对她的影响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这是看在程书记这一个月愁得额头上的纹路都深了许多,他这才耐心地又强调了一番。

又来了,程书记默默泪流两行,显摆是不是一种治不好的病?“如果您只是我的上级呢?”

卓绍华微翘的嘴角弧度变大,眼角飞扬:“如果她的丈夫不是我,依她勇于挑战的能力,她自由不羁的个性,会如何,真不好讲。你应该庆幸她嫁给了我,所以你担心的事根本不会发生。我在意的,她比我更在意。我珍惜的,她比我更珍惜。”讲得这么中肯,该明白了吧?

程书记这回依稀明白了,什么上级,什么任务,都是奈何不了诸大校的,唯一让她甘愿被束缚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以及这个男人和她共同组成的家庭。他不知是该说声万幸,还是暗拭一把冷汗。总之,程书记从卓绍华办公室出来时,脚步是凌乱的。

夏夜的天空,繁星闪烁,一弯新月悄然悬挂在天边。

程书记默然地回过身,在一扇扇亮着灯光的窗口,一眼就看到卓绍华站在窗边的身影,他在打电话。那放松的姿势,电话的另一端,他猜得不错的话,想必就是诸大校了。卓绍华的日程安排是精确到分钟的,每天都会忙到深夜。给诸大校打电话,是不是他缓解疲倦的一种方式呢?他肯定不会提今晚和他的这一通谈论,想必卓绍华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质疑,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会说什么呢?孩子今天的表现,晚上吃了什么,亲朋好友有什么事······程书记一边想着这些家长里短,一边想着浩瀚的深海,一边想着卓绍华所处的位置,他第一次认真而又严肃地深思爱情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魔力大概是没有的,不过,倒是一件让人不敢轻视的重型武器。

当天晚上,程书记就下达了取消对诸航24小时监控的命令。

诸航并没有察觉到生活有什么改变,栾逍却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问了昔日同事,也是一头雾水。同事悄悄问他,你说男人是不是也有那个更年期,不然这一出一出的搞什么?栾逍默默同情了程书记几秒,起身去上课。在教学楼的走廊上遇到诸航的研究生拿着试卷进教室。真快,又到期末考了。诸航的课偏实践,理论全靠自己领会,也没什么作业,可是并不代表好过。每到期末考,用学生的话讲,有如大军压境,不敢掉以轻心。栾逍朝教室里瞟了一眼,这不,一个个屏气凝神,眼睛直直地盯着研究生手里的试卷。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特地去了学生食堂。他不是有恶趣味,不过看着学生被诸航虐得生无可恋的样,他就是觉得让他胃口好好。

很意外,诸航竟然也在那用餐。一个人占了一张长长的餐桌,方圆十米内,无人靠近。他不禁一哂,捧着餐盘坐了过去。

诸航抬起眼,没看人,先看了下他的餐盘,撇嘴,食肉动物,无肉不欢。

栾逍轻笑,扫视了下四周,说道:“如果眼神能杀人,你这会怕是早已体无完肤了。”

诸航哼了声:“未必,说不定杀不了我,反倒被我反噬。”

“你可真是······”栾逍笑得说不下去。

“不是我自大,是他们弱毙了。别以为考试就是纸上谈兵,应付下就行。一次任务结束,不代表是真正的结束,你能总结出其中的进步与不足之处,这才能给任务画个句号。”

栾逍频频点头:“理论来源于实践,实践出真知。”不知为啥,看诸航一本正经地讲话,就好像看一个孩子学着大人讲着老实横秋的话,总让他忍俊不禁。“今天的菜不合你的口味吗?”栾逍忍了好一会,才把笑憋下去,他看到诸航的餐盘里好几个菜都没怎么动,饭也只动了几筷子。

诸航朝打饭的橱窗看了看,叹了口气:“和菜没关系,是我有点担忧。”

栾逍打趣道:“担忧挂科的人很多吗?”

诸航挑了下眉,不以为然道:“别被他们那副委屈样给蒙骗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挂科是不可能的,他们想的是能拿几等奖学金。”

“那你担忧什么?帆帆又要跳级?恋儿又把隔壁哥哥的头打破了?”说到这个,栾逍有点牙酸,自己比诸航还大几岁呢,她都有儿有女,自己却还单着。上次相亲,他满脑子都是诸航被监控的事。事后介绍人问他对女主的印象,他连女方是圆是方,一片空白。

诸航一挥手:“这样的事要担忧的话,我就甭活了。”

栾逍笑咪咪地端起汤喝了几口,诸航家的那一儿一女,一静一动,宛如两个极端,真不像是一个妈生的。

“明天帆帆的美术老师要来我家家访。”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诸航都有点佩服上了,“我担忧我的表现不太像贤妻良母型。”

栾逍嘴里的汤差点一口喷了出去,这是需要担忧像不像的问题么,明摆着就不是一个画风。他含蓄道:“别委屈自己,保持自我就好。”

诸航点头:“可是我不下点猛药,那些人是不会死心的。”

栾逍的神情一怔,嘴角慢慢绷紧。现在的日子真是太平静了,他都快忘了诸航的杀伤力有多强。“可以换一种别的方式。”他沉吟了下,建议道。

诸航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笑了:“行,那就曲线救国吧!”

美术老师选择的是家访时间是下午四点,他是坐公交过来的,警卫班的班长去公交站接的人,在门口接受了例行检查,然后他便领进了院中,迎接他的是一屋子“莺莺燕燕”。

最先说话的是欧灿,帆帆的教育本来就归她管,老师家访她当然必须在场。她向美术老师解释道:“我家卓逸帆再优秀,那也是个孩子。今天咱们要谈论关于他的事,他听着不太好,所以我就让他去他爷爷那了。”

美术老师正要接话,脸上的眼镜突然被一只小手一把抓了过去,还戴到了自己的脸上。“咦,奶奶,老师的眼镜不像奶奶的那样头晕,这是假眼镜么?戴假眼镜的老师是不是假老师?”恋儿瞪大眼睛,嫩嫩地问道。

美术老师急出一头的冷汗,忙不迭道:“我这眼镜就是保护眼睛的,不是······”

“老师,待会再说正事,先吃点瓜解解暑。”从门外进来的唐婶把一个偌大的果盘放在了茶几上。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诸盈笑吟吟地递过来一根牙签:“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老家哪里的啊?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呀?有女朋友么?我们行里刚进来几个女大学生,要不要给你介绍下?”

美术老师死的心都有了,他瞅了眼从他进门就像小媳妇样一直跟在欧灿后面的诸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多言不多语,谁说话,她都专注地听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她是装的还是装的吧?

接下来,在他例行公事般对卓逸帆做了一番家访后,准备以闲聊的方式把话题转向诸航的工作,欧灿提出为他表演一下她的插花手艺和茶艺,唐婶则拿出十八盘武艺,为他做了一桌北京夏季的时令家常菜,诸盈在把他履历上的人员关系摸清后,又把行里的几位女大学生的祖宗十八代都向他描述了一遍,恋儿见缝插针,用蜡笔在他的t恤上画了一条又一条五颜六色的不知是蚯蚓还是蛇。

他和诸航自始至终就没说上一句话,他几乎相信了这个诸航真的已脱胎换骨,如果忽视卓绍华的工作,她就是普通人家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媳妇,背靠大树,没什么主张。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这么大么?不,绝不可能。

晚饭吃完了,该聊的都聊了,欧灿的脸上现出一丝疲态,恋儿揉着眼睛,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美术老师不得不起身告辞。他破斧沉舟般对诸航说道:“诸大校,你是卓逸帆的母亲,有几句话我能私下和你聊一下么?”

他已经准备好诸航拒绝的说辞,没想到诸航很干脆道:“行,那我们边走边聊吧!”

从卓家的大门到公交站台是一条绿色盎然的宽敞大道,车少得出奇。寻常人家的车哪有机会经过这里,这片区域的警卫措施应该是世界一流的,如果他不是以家访的名义过来,怕是踏进一步就会被荷枪实弹的士兵给抓起来。他知道家访的名义很蠢,就像他以美术老师的名义接近卓逸帆,从而引起诸航的注意的这个行为也很蠢,但他却还是要蠢下去,不然他实在看不清现在的诸航。诸航这样的人,天赋异禀,光芒四射,不管她怎么掩饰,总会露出一丝痕迹来。他没奢望很多,这一丝就够了。

他不知道此刻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再蠢,也不可能对诸航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出格的话。他要说的话只有一句:“诸大校,西蒙死了。”

诸大校,西蒙死了。

一共七个字,他一字一顿,说得极慢,似乎生怕诸航没听明白,或者会错了意。

还是没按捺得住啊!诸航在心里轻轻摇头,如果这是一场篮球赛,这样的一号人物,连替补席都坐不上,最多算一个球队的脑残粉。

先不说西蒙会不会死,按诸航对西蒙的了解,猫有九条命,那么,西蒙肯定有十条命。这个世界于他就是一个巨大的玩具,他现在玩得正嗨,兴趣味很浓,怎么舍得死?

再说西蒙死不死和她有关系么,这个脑残粉,不会以为她会因为这个消息惊得“花容失色”,内心掀起“万丈狂澜”?在她把周师兄的骨灰送回老家的那一刻时,在她心里,西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现在也许正在某个地方喘着气,那不过是一具躯壳,他没有人的良知和柔软,没有善恶和悲悯,没有极限和底线。诸航从不从人的角度去揣度他、分析他,你以为人不可能做的事,他却乐此不疲。但他似乎也知道怕,这些年,他就像一个赚得盆满钵满的大明星,不想再在人前刷脸,转做幕后了。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原来是“死”了呀!

美术老师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无法置信诸航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他想再说点什么,上天没给他机会,公交车来了。

车上没几个人,他慢慢走到最后排,从车窗里看着站台下礼貌地目送着他的诸航。她的身影在夜色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他不由地攥紧拳头,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午夜,电脑屏幕上的蓝光映着诸航越来越严肃的脸。

好像,西蒙真的死了!

美国fbi与欧洲刑警组织联手,在一周前逮捕了西蒙。逮捕他时,他不叫西蒙,而是叫卡兹,住在英国郊区的一幢别墅内。这事带有一点偶然性,据说是别墅前的一棵大树遮住了邻居家的窗户,邻居要他砍掉那棵树,他不肯,争执中,他突然开枪打伤了邻居。这下惊动了警方,一查,发现他屋内有几台可疑电脑,再深入,发现他持有11国护照,在世界各地,有几十个银行账户和密码兑换账号,还有比特币等多种电子货币资产。警方感觉到这次似乎抓获了一条大鱼,可惜没有等到再深入,一周后,也就是昨天晚上,西蒙在关押地神秘地自缢身亡。而就在今天凌晨,深海的交易量陡然增大到正常值的十倍。

诸航从屏幕上挪开眼睛,一扭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首长坐在身后的沙发上,身子放松地微躺着,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关掉显示器,做完,才发觉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多余。难道她担心首长会偷窥?她失笑。不过,她此时确实不愿意首长知道这件事,因为她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

她凑过去吻了吻首长的嘴角:“什么时候回来的?”

卓绍华拉过她的手:“诸航,这么多年你······”他轻笑摇头。

诸航也绝望了,这么多年,只要心虚,怕首长追问,她就会主动亲吻首长,等于是不打自招。“没什么,我自己能解决。”她闷声闷气地道,还瞪了首长一眼,大有“我是有事,但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拿我怎样”的蛮横。

卓绍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相信你。”他拍拍她的手,放下,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我相信你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把我和帆帆、恋儿放在第一位,我这样的理解没错吧?”

诸航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

卓绍华闭上眼睛:“我是一个幸福的男人。”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有一点点喑哑,在深夜、静夜里听来,有种抵挡不住的魅惑。诸航失神了不过两秒,然后便同样闭上眼晴,再一次凑过去,深深地吻住了他。

这一次,可不是因为心虚。

西蒙死后的第一周,深海的交易量恢复到正常。

西蒙死后的第二周,深海依然风平浪静。帆帆的暑假正式开始,他有自己的假期安排,还有首长给他的安排。诸航没有过问,作为她和首长的孩子,还是男生,必须有着更高的要求,和更深沉的担当,这也像是一种无法选择的使命。至于恋儿,她天天是假期,每天都过得阳光灿烂,现在就随她去吧!

西蒙死后的第三周,梓然也放假了。诸盈兴奋地打来电话,让诸航周末过去吃饭,说梓然谈朋友了,是个南方的女生,两人是大学同学。大三时,女生去美国交换,两人之间一直邮件交往,渐渐有了好感。这个假期女生回国,梓然想带她回家让诸盈和骆佳良见见。

“梓然害羞呢,航航,你别打趣他,咱们就当那个女生是一普通同学。”诸盈叮嘱道。

诸航对着首长感慨,她记得不久前,梓然还是和她抢吃薯片的小男生,怎么一眨眼都谈女朋友呢?

卓绍华笑:“珍惜点当下,说不定,你再眨一次眼,帆帆也带着女朋友回来了。”

诸航咄咄地瞪着站在阳台上护着恋儿不要爬上去的帆帆,不会吧,这么个坏家伙,这么个小不点······有一天,他也会喜欢上一个陌生的女生?诸航把头摇得像拔浪鼓:“不行,不行,时光可不能这样的无情,我还没淮备好,我才学会做一个妈妈,我的能力无限,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的变化。”

她还当真愁上了,卓绍华忍俊不禁。那一天······还要很久很久吧,久到诸航做好足够的准备。其实也不需要准备,诸航没想过那么年轻做妈妈,但当有了帆帆,她很生疏,但很称职。因为她是真心爱着帆帆的。

在人生里,谁都不敢妄言经验丰富。有爱,一切就迎刃而解。

卓绍华日程太满,没办法陪诸航过去。诸航不在意地拂拂手,让首长快去上班。又不是去别处,是大姨家,没什么可担心的。一般是,从进了门,就没她任何事了。

帆帆看看诸航,拧拧眉:“妈妈,我和恋儿怎么称呼梓然的女朋友?”他们家啊,一扯到称呼就有点乱。

“叫名字或者叫姐姐,其实也可以叫舅妈,就怕把她给吓趴下。”诸航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咯咯乐了。

帆帆默默转过身,蹲下对恋儿说:“一会儿见到梓然的女朋友,要叫姐姐,好不好?”

“好!”恋儿大声回道,随即,鼓了鼓脸颊,“哥哥,我也想要女朋友。”她大概把女朋友当成什么好玩的玩具了。

“你想要也只能是男朋友。”诸航更正道。

恋儿不耻下问:“那哥哥呢?”

“你哥哥······”

帆帆叹了口气:“妈妈,你手机响了。”

是诸盈打来的,诸航按下通话键:“姐,我们就准备出门了,你别催哈!”

诸盈的声音很慌乱:“航航,梓然说······他在机场没接着小鱼,手机也打不通,查了航班名单,里面没有她······”

“小鱼?”

“就是梓然的女朋友,她姓余,她的同学们都叫她小鱼儿,我也跟着这样叫。”

诸航不知怎么的想到昨晚在深海里看到有人发的一个小订单,因为名称起得奇怪,她扫了一眼。订单叫“深海钓鱼”,有人问:什么鱼?发布订单的人回:美人鱼。她啪地关了网页,说了声:无聊。

诸航握着手机的手一哆嗦,头皮倏地一麻。

她有种预感,似乎有一股气流正在深海上空逐步形成一个巨大风团。

台风将至!

曾经有人问过,台风和飓风,哪个杀伤力更强?

多么无知的问题啊!台风和飓风都是指风速达到33米每秒以上的热带风旋,只是发生的地域不同,才有了不同的名称。

生成于西北太平洋和我国南海的强烈热带气旋,叫台风。

生成于大西洋、加勒比海以及北太平洋东部的,叫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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