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左右转了一圈儿,老爷子还是咬住这个问题不放。
毕竟是封欩的父亲,原本尽量避免和老爷子正面冲突如今被老爷子一句一句拎着不得不正面回应。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今天我如果答应了,那她下次故技重施要封欩和她在一起呢?我是不是也得看在您的面子上同意?现在我表面我的态度,至于封欩本人是否同意在于他的选择。”
还有一半没有说出口,就是封欩若是答应了,那两日后的婚礼也没有必要举行了。
她不会嫁给一个没有主见无法抗事的男人。
若是旁的角度,老爷子兴许会赞赏眼前的小女人是少有的面对他这个封家家主可以不卑不亢的人。
可是现在却半点儿赞许看不出来,甚至对眼前的女人多了几分恼意,“这要换做你的亲生儿子出事,你能这么掷地有声表明立场反对吗?到底是后妈,指望你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甜意果然不可能。”
“老爷子说再多,我如何对待甜意是我的事,好与坏甜意有自己的认知和判断。”
话不投机半句多,季芳菲不想和老爷子正面杠,没意义。
封老爷子意识到继续和面前的女人墨迹下去讨不到半点儿便宜,本来的打算也落空,气愤的拂袖而去。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慕风全程站在风中凌乱,后背冷汗都被夫人给吓出来了。
“幸好您没有和老爷子正面交锋,否则boss夹在中间真是里外不是人。”
“老爷子刚从集团出来,定然是在封欩那里没有讨到想要的答案,来我这里施压。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我何必跟他做无畏争吵强行把矛盾再多拉一层到我身上自讨没趣呢?”
季芳菲说的云淡风轻,这些问题也是她在和赵衡的短暂婚姻中汲取的教训。
曾经赵家父母因为她入门后迟迟未生育而步步紧逼,不仅在家里拿她当佣人一样随意支使,还到处散播她身体有缺陷不能生育的传闻,出门都要面对街坊四邻有色眼镜看人。
她反抗过,争吵过,最后都因为赵衡说好话妥协了。
最后的结果可见的凄惨,试管婴儿打了几百只排卵针,从来没有过姓生活的初女身子接受受精卵的植入,扩张器伸进去将她的下身撑破,拿出来时候还带着血迹……
过去的一切她不愿意回头看,总之现在吃了生活的苦和直棱直角的性格的亏,现在自然多少懂得了如何趋利避害。
慕风看着恬静安然的小女人,发丝垂在纤细的脖颈,整个人透出一股子病态却彭勃的美,就好像悬崖缝隙里被风雨拍打掉落叶子的花,即便茎秆被生活捶弯了,花朵依旧鲜艳傲立枝头。
季芳菲回到车上,一直坐在上面等候的江浸月对外面发生的交谈了然于心,看到小师妹神色淡淡,显然是没放在心上,但是作为娘家人,还是给了小女人该有的底气,“师妹你放心作,什么时候你不想要封欩了,咱就一脚踹了他,师兄接你回家替你养娃。”
“好。”
季芳菲知道二师兄这话完全是出自娘家人对她的关心和支撑,心中暖流划过,将手机中的资料划动投屏到后车座和驾驶座椅背挂的平板电脑上,“师兄对我真好,我无以为为报,不如替你挑个媳妇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