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云这口黑血吐出来,宇文恪一阵手忙脚乱。他本来屁股受伤,就重心不稳,这一忙,吧唧压在雁云身上,两张脸实打实的贴在一处。
雁云吃惊之下,几乎条件反射,挥手就是一掌,宇文恪滚在一旁,雁云掀开被,赤足站在地上。
雁云贴身的白色细麻亵衣不仅湿透了,还透着乌黑。
“你们两个把嘴给我闭严了,刚才的事儿要是传出去一个字,我割了你俩的舌头。”宇文恪自觉刚才形象不佳、颜面扫地,忍不住恶狠狠的威胁道。
“爷,我们——又不傻。”小五委屈地撇撇嘴。
“还愣着干嘛,不是说一炷香的时间吗?还不去开门,再等一会儿,我就是不被热死,也得被憋死。”屋里明显憋气的感觉,宇文恪原本怀疑这是孙老怪公报私仇,可是看雁云发乌的亵衣,才知道孙老怪这是借着药力给雁云逼出了毒汗,不禁心里对孙老怪十分敬佩。
小六给雁云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新亵衣,小五打开了屋门。
新鲜空气涌入,雁云就觉得心里清明了许多,他上前拽住宇文恪脖子上的牛皮绳。
“还——还来?……”宇文恪大囧。
细看之下,这块玉佩材质大小跟主尊经常把玩的那块一样,就连玉佩图案上的俏色,也似乎能接连起来,可是玉佩上图案却是相反的,若说这两块玉佩之间没有联系,雁云是不信的。可是要说宇文恪是主尊的人,雁云也不信。
这两块玉佩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他又忽然想起食锦楼,尊使怎么会在食锦楼,主尊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雁云如坠迷雾,竟糊涂了。
“你喜欢我这玉佩?”宇文恪忽然问道。
雁云放手。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否则的话就送给你。”
“不必,我身上留不住东西。”除了伤痕,雁云身上的确留不住东西。
内御囹留下的绝大部分都是皮肉伤,毒汗排出之后,雁云除了肩上的箭伤,已经可以下地走动。
宇文恪对雁云的愈合能力表示吃惊,“雁云,你是蚯蚓投胎的吧?”
蚯蚓表示要换个房间,说实话,再睡在一张塌上,着实有些尴尬。
“今天太晚了,就凑合一下吧,明天让小五给你换个房间。”宇文恪斟酌了一下,慎重地说。
“谢谢你,宇文恪。”雁云忽然说道。
“谢我什么?”
“我好了,不会半夜死掉。”雁云郑重地说。
“这个呀,我答应了鹤雨要好好照顾你。再说,咱俩是兄弟嘛!”宇文恪半夜醒来,会偷偷地去探雁云的鼻息,原来雁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