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一直因为陆菀的事情而忧心。
她这两日主动去找过景宁帝,只到了跟前,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到了景宁帝跟前,看着那双对她充满柔情的眼睛,她便心绪凌乱。
尤其是看到景宁帝为了北疆的时候而劳心劳神,难掩倦容的时候,芍药又心疼起他来。
芍药并非无情之人,她当初愿意进宫不光光是因为身份不敢反抗旨意,或者是为了陆菀。景宁帝正值壮年,英明神武,芍药春心萌动,喜欢他也是正常。
只芍药心思纯良,对自己的出身和处境十分有自知之明,一直以来,对于景宁帝的那条线,从未超过陆菀。
几番欲言又止,芍药又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这一日,她已经准备歇下了,听闻皇上来了。
内侍官没有提前来打招呼,可见是景宁帝突然来的她这里。
芍药忙去迎,人还没走到门口,景宁帝已经大步踏进来,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芍药行礼,被景宁帝托住手臂,顺势将她扶起来,拉着她的手坐下。
芍药问道,“皇上可用过晚膳了?”
景宁帝道,“用过了。不必忙了,你陪朕说说话。”
说着朝芍药伸手。
芍药便走了过去,景宁帝拉着她一道在榻上坐下。他一抬手,将屋内的人都遣了出去,只剩了他们二人。
芍药见景宁帝眉心成了一个川字,便柔声问道,“皇上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景宁帝握着芍药的手在掌心拍了拍,道,“自朕登基,没有哪一日觉得轻松的。唯有到你这里,朕能稍显安宁。你这性子,人淡如菊的,朕实在是喜欢。”
芍药微微垂首,便露出她雪白细长的颈脖。
芍药本就是南方人,皮肤偏白。只家境贫苦,并没把她养的皮肤细腻。等入了宫,这一年多下来,把她原本该有的样子给养出来了。
“臣妾才疏学浅,什么都不懂,实在是没法帮皇上解忧。”
不争不抢,人还谦和,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叫皇上太省心了。
景宁帝道,“你这样就很好,无需帮朕什么。这天下是朕的,难道朕还指望你一个女流来帮朕解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