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还伴随着阵阵机械似得报警声,声音模糊,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隐隐听到是什么能量即将耗尽的示警。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一具巨大的机械破土而出,那惯性带着机械本身飞起数米之高再轰然落下,激得尘土飞扬。
“能量耗尽,冰封即将解除,倒计时,5,4,3,2,1……”
叶扬隐隐听到了这样的声响,似乎很远,又似乎响自脑中,一阵阵清明感拥入心扉,那仿佛是久梦初醒的感觉,但他却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甚至无法有任何动作,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完全卡死了。
身周一片刺骨的寒冷,却渐渐舒缓了下来,紧接着又变得异常炙热,随着那温度渐渐上升,身体的机能也在渐渐恢复着,伴随着猛然的一阵滚烫,叶扬猛然感觉自己坠落了下去,吓得他猛睁眼,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茫然,这是他第一个感觉,这是怎么了?他在哪里?放眼望去,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箱子里,箱子的靠外侧是金属结构,里面则是强化玻璃,身下有很多粘稠的液体正在顺着箱子的缝隙缓缓流逝。
虚弱,这是他第二个感觉,身体虽然能动了,但却虚弱的仿佛沉睡了数年,又或者是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的感觉,其实他又何止三天没吃东西?
脑袋里混沌一片,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叶扬完全呆住了,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花了好久的时间去回忆,看着身下正在渐渐融化的冰块,他这是被冰封了?现在这情形是什么?冰封的后遗症?
足足坐了1个小时叶扬才能移动身体,又足足花了3个小时,他才渐渐回想起一些事,想起了自己的名字,老爸老妈,还想起了自己的小雅,想到那一天,他遇到的那些恐怖至极的事情。
“老爸?老妈?小雅?”叶扬猛然跳了起来,虽然浑身肌肉异常酸痛,已经萎缩的不成样子,但他却完全顾不得别的,疯狂的爬出那玻璃箱子,他要去找他们,或者说找个人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是哪?”爬出箱子的刹那,叶扬又茫然了,他竟然身处一片沙漠之中。
“京南有沙漠?”叶扬喃喃自语道,他记得自己住在京南,记忆的最后阶段是晕倒在了某个咖啡店里。
等等……昏迷中似乎听到了老爹的声音,似乎还听到了什么实验室,老爹和老妈的实验室都是在上京周边地区,难道他被运到了上京?也不对,上京周围也没有什么大的沙漠啊,顶多有几个沙滩就了不得了,而眼前这明显是一望无际的超级大沙漠,撒哈拉?虽然叶扬没去过,但感觉也差不多少了。
脑子已经完全处于了当机的状态中,叶扬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直到腹中一阵空虚感传来,他饿了。
就算是爱因斯坦和牛顿,在肚子饿的情况下也想不出什么玩意的,何况是我们的叶扬同学?而且此刻的饥饿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仿佛有一个月,不不,最少有一年没有吃过东西似得,强忍着浑身的酸楚,叶扬又爬回了那机械的箱子,想找些东西充饥,最起码找瓶营养快线嘛。
十分钟后,叶扬郁闷了,别说吃的,连口水都没有,唔……那箱子的底部倒是还残留了一些粘稠的不知名液体,不过他怎么看这都不像是营养快线,喝?还是算了,他可不想闹肚子,这里连张厕纸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为何会在这?”叶扬颓然道,在那机械箱子里研究了许久,确定完全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也完全没有值得利用的东西以后,他又不甘愿的爬了出去。
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洞穴,看洞口的形状,和装自己的那具机械倒很是相似,从那洞里钻出来的?叶扬走过去看了看,吞了吞口水,很深,但似乎自己必须下去一趟,看看究竟有什么。
和叶扬预计的一样,这是一个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实验室,但早已废弃,已经没有人了,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到处是脏兮兮的。
叶扬完全的无语了,他该怎么办?又饿又虚弱,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难道真的要喝那粘搭搭的营养快线来苟延残喘?
七天!叶扬就在这实验室里一直过了七天,依靠着外面大箱子里的液体熬着。
这七天里没有一个人来过,甚至连一只鸟儿,一只老鼠,叶扬都没有看到过,他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了,天地之间除了他和这个倒霉的实验室外,就只有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了。
叶扬也想过走出这片沙漠,去找个人问问究竟怎么回事,问问这世界究竟如何了,还有老爸老妈的情况,还有他最关心的事,小雅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躲过那场末日劫难。
他试过,却失败了,他足足走了一天一夜,前方却依旧是那漫无边际的沙漠,什么也没有,他只得原路返回,否则在缺食少水的情况下,他真的会死掉。
然而就算是留守在那废弃实验室里,叶扬也只是等死而已,就算那液体可以勉强保住他的生命,但也是暂时的,在解封的时候那液体就损失了不少,何况箱子下还有个不算小的裂口,虽然叶扬尽量用破衣烂衫堵住,但还是缓缓流失着。
第十天,大箱子里的水已经见底了,叶扬的生命也快要见底了,很快他就会死掉,死在这废弃的实验室里,死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里。
叶扬很烦,他每每冲到实验室外面疯狂咆哮发泄,却毫无用处,根本就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他,沮丧,不安,麻木,无奈,各种负面情绪不休止的冲击着他,几乎将他压垮了,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十一天,箱子彻底空了,那粘稠的液体对叶扬来说再也不是恶心,而是救命的甘露,但他却再也喝不到了,一天而已,他的嗓子就干得快要裂开,快要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