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念初回去的路上经历了太宰治电话里对她作品的热情询问,等回去的时候看见陀总坐在沙发上看她的书的时候已经能够镇定地面对了。
面无表情地喝了瓶威士忌,她坐到了费奥多尔身旁,准备听听这个人是如何看待她的作品的。
费奥多尔手指轻叩书面:“女主一共杀了五位‘预言家’,这五个人分别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语言能力和行走能力,听起来是为了符合‘获得了超越常理的才能必须付出其他代价’的一般故事设定,是设定来欺骗女主的,但实际上这五个人才是‘镜’中唯一的真实对吗?”
她:“正确。”
“我猜这五个人是预言家亲自扮演,因为的确犯下过许多的罪恶,所以女主才动手的毫不犹豫。”
“正确。”
“你对五个残疾人的描写十分写实,无论是神态行为还是心理特征都和现实中的这类人表现相近。”
“谢谢?”她只是见得多了被夺去五感和身体知觉的人罢了。
而且要说这方面的描写,她至今也未忘记当年看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作品时,那种直击灵魂的颤栗感。疯狂的,反常的,激烈的心理和行为不光燃烧着书中的人物,也令书外的读者屏住呼吸,心脏震颤。
“镜外的世界才是虚幻的对吗?”
因为女主最后想要找回自己失去生命的友人们,所以自我欺骗地制造了幻象和所谓的“真实”。按照她的心理和逻辑,应该是这样。毕竟她是个在梦境里也活的很开心的人,现实中看,她也的确是抹除了其他人对她的记忆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错了哟~”她捧起自己的脸,笑的很开心,“没想到我们睿智的魔人也有猜错的一天。”
“嗯?”他咬着指尖,也没想到自己是猜错了。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吗?
费奥多尔一向知道曲念初是个狠得下心的人,却不知道她简直是个狼人。
为了不让以太宰治和陀总为代表的聪明到变态的人发现异样,她都是每天睡觉的时候用异能覆盖记忆,需要的时候再从系统那里取回记忆。
“对于她来说,镜内镜外的世界都是真实的。”就像对于庄周来说,梦里的蝴蝶是他,梦外的庄周也是他。
“但总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真实世界吧?”
“是镜外的世界,虽然故事里的真实和虚幻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从梦里醒来的主角会选择眼前的作为真实哦。”
其实也不是没有设想这个可能,只是根据她的性格选择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选择即为真实吗.....”
“我的梦也已经醒了呀,费佳。”尽管她现在的生活依然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安宁,性格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其实她已经很少一个人照镜子和睡觉了。
他的唇角缓缓上勾,又一次地感到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那就让我看看你眼里的真实吧。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八年,曲念初过了第一个除夕和新年。
把提前扎好的大红灯笼递给现场腿最长的太宰治和安室透,她示意他们挂到门檐上。
太宰治难得没有偷懒,接过灯笼,搭了个小板凳就往上挂,一边挂还一边瞟旁边的安室透。“透君不是本地人吧?为什么会来给小念初当私人执事呢?”
安室透虽然也是影帝级别的演技,但在太宰治面前还是一眼就被看出不寻常来。
他手中动作不停,稳稳当当地就挂上了灯笼,心思一转,选择了说模棱两可的真话:“姑且要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能来照顾一下小姐们也不错。”
“小姐们?”太宰治笑出声,“你没发现今天这个对华夏人意义重大的日子,念初的‘妹妹’在场,她自己反而不在场吗?”
安室透:“......我以为她是去邀请其他人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察觉,“姐妹俩”无论是口味还是真实性格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他还是不太能接受异能这种并不常见的设定,见到过两个人同时在场,就觉得是两个人。
“偷偷告诉你,念初是因为自己太矮了才幻化成成年的样子哦~”太宰治用并不小的声音说着“悄悄话”。
曲念初冲过来就是一脚踹了太宰治脚下的板凳,“就你有嘴?不会说话就好好闭嘴不好吗?”
太宰治早就预判了她的动作,轻轻松松就安全落地了。
她扭头看安室透,眯着眼睛说:“你觉得女孩子一米六很矮吗?”
经过大半年的坚持喝牛奶和做运动,她已经成功长到了一米六,虽然距离一米七五的御姐身高还有一段距离,但也已经和中也一样高了好嘛!
不,总感觉和中也比身高过于惨了呢。(中原中也:为什么明明没有我的戏份,还要把我的身高反复拿出来说事啊?!)
“没有没有,一米六已经超过日本女性的平均身高了,而且小姐这样子很可爱呀。”